“这画总归不好,还是烧了吧。”国首要卷走那画,国后却将它揽在本身的水袖中,盈盈一笑:“官家的情意,臣妾怎可孤负了?这画烧了可惜,不如臣妾替官家好好保管着。”
“小娘子已离宫仲春不足了。”
他痴痴惘惘,浑然在梦游普通呐呐道,“她走了多久了?”
流珠稳了稳心神,言语冷酷:“依奴婢之见,这画就该扔了。”
宫中,澄心堂。
夫君美盛,小皇子活泼,曾经与她争宠夺爱的那些宫妃御妻也都被她措置,对她而言,人生已是花好月圆。
国后一眼看到了青玉案上的画,皓腕凝脂般的素手拿起来,细细打量之下,含情的眼眸勾了一弯明月似的笑意,“官家的丹青技艺是越来越精进了。堵墨、凝墨,泼墨,行云流水,错落有致,竟将画中的人儿画得如此有神韵。”
国主有些心不在焉,“国后谈笑了。”
国后的笑像是清风拂动着粉嫩花瓣,摇摇摆曳,“恰是本日感觉身子大好,才想着来看看官家,这些日子总见官家窝在书楼了,也不但是不是被个如玉的书魂女人勾摄了灵魂。”
国后如被雷轰击普通,半天还没有回过神。
但是,他画得出她的面貌,却画不出她的神韵,她的含嗔。
国后本日饰金佩玉,云鬓矗立,金冠熠熠,容颜丰润,那张毫无抉剔的脸像是感染着露水的鲜艳芙蕖,浓烈地娉婷绽放,晃得人移不开眼。
从嘉手中的画笔轻搁在和田玉笔托上,长身玉立,目断行云,似有所思,很久才低低地吟道:“早知如此绊民气,何如当初莫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