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来袭,竟有些凉意,小树林飒飒地响,风吹迷了他们的长衫,也吹迷了她的心,她侧头看去,唯见林将军仍然刚毅通俗的五官表面,添了经年的风霜,有一些苦楚落寞之感。
比如初心。
林将军,你心中是有我的,但是没有如果……
林仁肇背对着嘉敏倏然站住,心中大动,一股铁血柔情在胸腑中猛涨,他猛回身子,紧紧地抱住嘉敏,俄然间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该向香柔说声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你,你不必如此自责。”
“是,儿臣感念母后恩德,再也不会做傻事了。”
“可别见外了。”
“官家……”
他,到底还是多余的。
阿茂和元英见机地退下,让国后娘娘伶仃与香柔相处。
林仁肇不信,“他如果真的对你很好,就不该一次次思疑你!不该一次次将你置于绝境!我好悔怨,我当初就不该将你交给他,嘉敏,跟我走吧,跟我浪迹天涯,分开不能经心全意庇护你的男人,分开宫中的金丝雀鸟的糊口,跟着我过世上最欢愉最清闲的日子!”
“如何了?”
庆奴自前次被关在墓穴中后,又受了火焚的惊吓,不久力量不济,晕厥了畴昔,这些日子一向在婢女房中疗养,她没有推测国后娘娘会来看望她,欣喜当中起家急了,差点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嘉敏的表情本是郁郁,听到此一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你,还是那么脑筋简朴,四肢发财!不过本日还多亏了你说了那么聪明的一大段话。”
“她是自作孽,即便你不去作证明说,她也天然会东窗事发,好了,你心也宽了,快快将药喝了吧!”
国主安抚道:“朕晓得你受委曲了,朕克日并无朝政重务,朕想带你一起去庐山,去看江山美景,娱情散心。”
“臣妾还想出宫一趟,臣妾的侍婢香柔在懿陵死亡,臣妾想去看看她。”
嘉敏凄凄笑了笑,“当初你我各选了各自的路,就再也回不去了,晓得吗?将军有和顺贤惠的夫人,我也有温润如玉的夫君,我们都要好好地珍惜当下,保重身边人。”
在懿陵的山麓处,修建了一处巍峨的宫室,作为国主前来憩息的行宫,除了嘉敏前次所住的别墅小院被燃烧殆尽以后,行宫中另有很多殿室,大部分都是空着,只留有看管陵寝的侍卫、宫人和婢女。
“娘娘折煞了奴婢!贱婢病体,怎堪娘娘前来看望?”
瑶光殿刹时规复了冷寂,烛火摇摆,滴下了层层的烛泪,嘉敏单独鹄立了半晌,亦感觉人生如戏如梦,清场以后是索然有趣。
嘉敏回过了神,“是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还要去瞧一瞧一小我。”
气候荫翳,嘉敏轻简出宫,随行的不过是阿茂和元英。懿陵山麓之下的绿林溪畔已经立起了一座新坟,遍插着时卉杂花。
元英嘿嘿笑着,“为了娘娘,奴婢内心一急,就甚么都说了出来。”
林仁肇笑了一笑道:“莫非就只许国后娘娘来,末姑息不能来了么?香柔毕竟是为我挡下那一箭而死。”
嘉敏点了点头:“欢愉,与他在一起,不管要经历甚么,我都无怨无悔。”
庆奴磕了头道:“求娘娘发发恩情吧,奴婢甚么都会做,入了宫后哪怕只是娘娘殿中的一个洒扫杂役,奴婢都已经心对劲足。”
嘉敏回过了神,惊奇地转过甚,“林将军?你如何来了?”
“你在胡说甚么?国主他对本宫很好,真的很好。”
元英重重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别的没有,力量有的是!今后谁敢欺负娘娘,奴婢一巴掌将她掴到秦淮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