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里有的是冰水呢!”
又上来两个宫娥,死死按住了流珠的身子,将她的手生生往沸水里按,流珠惊惧万分,冒死挣扎着,菁芜曾经与她在王府时便有龃龉,又怎会等闲放过她?和别的宫女死命地拽着流珠的手就往开水里搠。
“是!娘娘尽管放心。”
“给本宫看好了,务必羁系好她,不准这个狐媚子再靠近国主!”
流珠忍住脸上火辣辣的痛,怯懦地惴惴说道:“奴婢只是照实说罢了,《霓裳羽衣舞》不是任何人都能跳的,就是天禀极高的国后,也苦苦练了数年……”
窅美人即使心如蛇蝎,现在见到了圣尊后也不由得悚然心惊,忙屈身施礼下去:“圣尊后圣安,嫔妾见过圣尊后。”
“可别忘了你毕竟只是个奴婢,本宫要你服侍你就得服侍!”窅美人向菁芜递畴昔一个凌厉的眼色,菁芜会心,死死地抓住了流珠的手,让她拿起银筷。
“也不会甚么?”窅美人微微迷离了双眸,唯从冰沁寒凉的眸子中透出利刃似的寒意。
窅美人意态闲闲地叹了口气,“本宫还觉得国后的贴身侍婢会多有骨气,本来也是个不经吓的。菁芜,将她拖下去关在小厨房里,她如果不醒,给她多浇上几盆冷水。”
只是,她心如滴血,《霓裳羽衣歌》的曲与舞,都耗尽了国后的毕生精力,怎能如此等闲被人夺走?她好不心甘,好不心甘。
菁芜上前一步补了她一巴掌,厉声斥道:“不是用心的?我看你就是用心的!你就是不平娘娘拿走了国后的《霓裳羽衣舞》舞谱!”
流珠拿着银筷的手忍不住颤栗,额前也被浓烈的炭火烤出了汗珠,她夹起一块厚薄均匀的精瘦羊肉放鼎锅里,那薄薄的羊肉片儿很快烫得卷起,在滚烫的沸水里浮上浮下。
更甚的是,彩阑苑统统的重活脏活都丢给她,略微不谨慎,就被菁芜抽打。
菁芜腻烦道:“好一条国后的忠厚狗啊!她死都死了,你还这么护着她,国后再有本事如何,莫不成还能化为冤魂跳舞?我家的娘娘那就是水上莲花,别说这戋戋羽衣舞,就是天上仙女跳的舞,她都会跳,到时候让国主意了,不将国主迷得神魂倒置才怪。”
窅美人拍案而起,目光如毒,“好一双清秀的爪子!好一个忠贞的奴婢!昭惠国后骸骨未寒,你这双脏手就攀上了国主的龙袍,昭惠国后不能经验你,本宫便替她好好教诲教诲你!来人!将她的手煮成熟蹄子!再剁了喂鱼!”
菁芜领人带流珠下去,又活活饿了她四五天,比及她气味幽微时,才放她出来给她饭吃。她行动非常不自在,除了彩阑苑或跟着窅美人,她那里也不准去。
菁芜却下了死力量,抓住她的手就往鼎锅上按,鼎沸的开水冒着水泡,溅到了流珠的手上,双手一顷刻间通红,她痛得丢了银筷,只能费了全数的力量不让本身的手被压到滚热的开水中。
圣尊后鬓发白了大半,本来就在病中,本日看着夏季的阳光温暖,才出来走一走,不经心听到如许一段话,气得浑身乱颤,指着窅美人厉声道:“宫中甚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条毒蛇?哀家竟然不晓得!”
“不敢……不敢攀附国主……”流珠浑身盗汗,神采煞白,身子摇摇欲坠,终是晕了畴昔。
流珠抚摩着本身的脸颊,用心暴露她手上已经腐败的肌肤,低着头怯怯道:“《霓裳羽衣歌》是国后呕心泣血、用时多年而成,说是国宝也不过,奴婢只是担忧娘娘拿走了未免有些华侈……即便去练习也不会……”
流珠的脸上刹时就多了个血红的巴掌印,她往竹林里速速斜睨了一眼,从竹竿的间隙中见圣尊后过去这边走了过来,委曲道:“奴婢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