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整日里习学诗画乐律,说不尽的郁郁春愁,嘉敏娇俏活泼,恰是玩耍的春秋,在重重深院里,也是百无聊赖,两姐妹一向都想去看一看金陵的繁华,本日好不轻易来到都城,天然要玩耍得纵情。
周府上聪明聪明的两个女儿,东都扬州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就连都城金陵城,凡是朱门望族、士子秀士,都已闻得姐妹花的隽誉。
此次出来,还是趁着春节周府看望金陵城旧故亲朋的机遇,姐妹两人悄悄溜出了亲戚府邸,身边仅尾随半大的丫环流珠。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名女子分外惹人谛视,为长的十七八岁,亭亭少女已长成,远远观之,姿势秀美窈窕,好似一朵出水的菡萏。
少女手心所挽的是一个六七岁的稚女,调皮憨顽,粉嫩的小手不耐烦攀着姐姐的手,一双汪汪的大眼睛老是猎奇地看着周遭的贩子风景,见秦淮河下水波动摇,画舫如梭,欢畅得又跳又笑。
姐姐无可何如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觉得想回金陵便能够返来么?阿耶现在为东都留守,朝廷之令,皇上之命,又岂是朝夕能变动的?”
嘉敏嘟着嘴道:“如果皇上不肯意调阿耶回都,那我去跟皇上说好了!”
嘉敏看到金陵城中这些繁华盛景,心中没出处地涌起一阵阵难过。
娥皇面上一红,如同桃花漫面,斥道:“好没害臊的家伙!你才多大一点,嘴里就甚么嫁不嫁的。”
细细打量,但见她肌肤乌黑,吹弹可破,纤纤长眉,好像新月。
未及傍晚,金陵城的大街上已是车水马龙,非常热烈。乌衣后辈、世家闺秀出了深宅大院,在轻舟柔橹中觅得多少诗情画意,连同贩夫走狗、老妪冲弱也热热烈闹地夹在人群中,旁观盛时的圆月灯会。
她正值芳华盛龄,如同桃夭,那些天孙贵胄,书香宦门慕名前来提亲的很多。
“想不到金陵城这么热烈,姐姐!我们也把大宅子搬到金陵城住好不好?”小稚女仰着头,镇静地对姐姐说道。
既然阿耶不能搬回金陵城,今厥后都城玩耍的机遇可真的就难了。
“为甚么不成以?”
她深居幽院,也常常从府邸的前厅听来一些动静,而她老是置若罔闻,或操琴低吟,或翻卷读诗,看似风淡云轻,实则是一颗春情千头万绪,却没法置放。
到底是稚女的话,调皮未脱,娥皇忍不住噗嗤一笑:“怎地又这般不懂事了?阿耶岂是想回都城就能归去的?”
娥皇羞臊,一时噎得无话可说,童言无忌,小妹的话倒是说对了几分。
小小稚女何曾见过这等壮观的场面,一一观览着,又惊又奇。
只是如许的君子,到底在那边?
两姐妹住在扬州的大院里,天井深深,家教甚严。
本来,这对姐妹花恰是颤动东都的周家之女,长的字娥皇,小的字嘉敏。
小女儿周嘉敏虽未长大,但也非常聪明敬爱。
她从不计算流派,不在乎他是否为侯门公府之家,只要两民气心相悦,琴瑟相谐,那便是待嫁女儿最大的期许了。
有诗云:“二十四桥明月夜,美女那边教吹箫。”扬州风景绝佳,可到底不如金陵的王气盛象,自家如何就没住在金陵城中呢?
这年新春过后,又到元宵佳节。
一起闲逛,果然见城中别有洞天,街衢繁华,歌弦不断。
此时正值唐朝末年以后的藩镇盘据期间,金陵王气雄盛,藩镇诸国中,南唐广有充足江淮鱼米之乡,虎踞东南一方。
他当是儒生,诗文盛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当是君子,清俊儒雅,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又或是有着贵族之气,气性高雅,如金如锡,如圭如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