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傍晚,金陵城的大街上已是车水马龙,非常热烈。乌衣后辈、世家闺秀出了深宅大院,在轻舟柔橹中觅得多少诗情画意,连同贩夫走狗、老妪冲弱也热热烈闹地夹在人群中,旁观盛时的圆月灯会。
就连都城金陵城,凡是朱门望族、士子秀士,都已闻得姐妹花的隽誉。
本来,这对姐妹花恰是颤动东都的周家之女,长的字娥皇,小的字嘉敏。
自古以来,金陵俊采星驰,人杰地灵。
娥皇羞臊,一时噎得无话可说,童言无忌,小妹的话倒是说对了几分。
她正值芳华盛龄,如同桃夭,那些天孙贵胄,书香宦门慕名前来提亲的很多。
嘉敏感觉委曲,嘟嚷着嘴说道:“哪能怪得了我?要怪就怪姐姐长得花容月貌,才艺绝佳,哪家的贵公子不想娶了姐姐去?每天上门提亲的都踏破了门槛。就是我不想听,甚么嫁呀娶呀的话也要往我的耳朵里灌。”
她自幼饱读诗书,偶尔在诗文中撷取了相思词句,纱窗醉梦中,便常常半夜梦回,对将来的相私有着恍惚的期许。
少女手心所挽的是一个六七岁的稚女,调皮憨顽,粉嫩的小手不耐烦攀着姐姐的手,一双汪汪的大眼睛老是猎奇地看着周遭的贩子风景,见秦淮河下水波动摇,画舫如梭,欢畅得又跳又笑。
听闻周家大女儿现在已出落得瑰姿婉容,十传百,百传千,都觉得周府的长女为洛神下凡,嫦娥再世,说不尽的天姿国色,只恨不能见上一面。
更何况,从扬州城来一趟金陵,那可多不轻易,山川迢迢,一起水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