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本年整三十了吧?到现在还是光棍儿一个。你这当旅长的,是不是该上点儿心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出基地快五千米了。
丁梓钧停下来,转头看她,没有说话。
“可不是嘛!我们这个军队里,也就数这小子能把作训服穿得这么有板有眼了。”
“是。”
他渐渐地瞥开视野,看向不远处的一棵小白杨。
政委笑了笑。
“你如何就走了?”
话音刚落,瞬息间,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她的神情一片安静安然,细看之下,杏眸中模糊透着一丝笑意。
“有甚么想问的,就在这里问吧。”
旅长瞟了政委一眼。
耳根子仿佛有些发烫。
手掌粗粝,指根处、拇指与食指之间尽是厚厚的茧子。
“以是,你现在不感觉我太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高低打量了身边的旅长一眼。
男人的手刻薄暖和,仿佛储藏着无穷的力量。
男人的后背暖和有力,脚步果断沉稳。
“嗯。”
“那你呢?”
丁梓钧垂眸,看着女孩儿眼中不加粉饰的稠密兴趣,一向紧绷着的俊脸和缓了很多,唇角也不自发地勾起一抹浅含笑意。
政委摘下帽子,扒了扒头发,点头道。
酥酥的,痒痒的。
“比如说呢?”
“没有为甚么。”
太阳在乌云的遮挡下时隐时现,仿佛玩起了捉迷藏。
“归去吧。”
“听到这些,你是不是感觉此次练习,我们胜之不武?”
“从速穿上。”
“你的目光,向来暴虐。就是……”
“第二个题目。”
“嗯,这么看来,还真是很有你几分当年的风采。”
他挑眉看着她。
丁梓钧发觉,转头瞪了她一眼,板起脸来。
“你说苏记者?那女人是挺不错的,上火线采访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怕刻苦受累,有一股子猛劲。但是我看她也就二十出点儿头,俩人能合适吗?”
苏朵朵摸了摸鼻子,这话,如何听着这么耳熟呢?
他点了点头。
丁梓钧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踌躇地回身,脚步比来时增大了好几个幅度。
“这就是你的第二个题目?”
男人淡淡地开口。
燕子高空掠过,叽叽喳喳叫个不断。
苏朵朵转过身来,迎上男人乌黑如墨的目光,微微耸了耸肩。
“丁团长,你感觉我如何样?”
苏朵朵越听越感兴趣,不由得向他身边凑了凑。
“是该上心了。但是,你看他平时一副对谁都冷冰冰的模样,估计连句软话都不会说,谁家女人情愿跟着这么一根冰棍儿啊?”
他俄然话锋一转,变了语气,嘲弄地看着对方。
女孩儿信誓旦旦的声音在耳边缭绕,无影无踪,却又留下一丝暗波浮动。
“为甚么?”
丁梓钧凝睇了她几秒钟,然后没有任何的回应,迈步分开。
“上来。”
苏朵朵站直身材,用手抻了抻T恤下摆,笑着问道。
“在此次练习的第二阶段,我军碰到了一个比较微弱的敌手,难以窥伺到他们的行军意向。最后,我们购买了一百多个磁铁定位器,放在他们的自行火炮底盘上面。”
苏朵朵跟丁梓钧两人肩并着肩,中间隔着必然的间隔。
“政委,你看,那人是梓钧那小子吧?”
荒草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茎叶,看上去有些蔫儿了巴叽的。
丁梓钧瞅了瞅她。
“不会。如果是在真正的疆场上,哪有甚么违规操纵?任何环境都有能够产生。”
苏朵朵的神采没有失落,亦没有悲伤,一脸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