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如此美景,未曾有雨疏风骤为伴,实在可惜。”
“口诛笔伐?好大一个帽子,我可受不住呢。”韩貅轻笑一声,杯中的清澄酒液向空中抛去,暗中借储藏在神识中的灵力勾动天雷地气,顷刻间,晴空万里的时节,天街却俄然落下如酥细雨,迷蒙水汽中,晋阳湖一片烟雨阑珊。
现在大晋建立,建国天子梁祈为了同一军权,加大了对刺史的限定力度,像曾经那种一人兼挑军政、高出文武的事情,当然是再不能呈现。
不幸梁刹涓滴不知这位暗中做了甚么,想到之前本身也是涓滴没有发觉蹊跷之处便中了歹人毒计,贰心中不免戚戚然。是了,往前学这些杂学,不过是更好的研习佛经,又何曾真正正视过?公然是学艺不精,学艺不精!
未免本身笑场穿帮,韩貅赶紧转移一个话题:“不过说到底,你又不像我是一个整日研讨风雅事物的酸儒,你堂堂一尊帝王,不学些治国之道、任人之术、捭阖之法、纵横之方,如果整日埋头于故纸书堆中,那才是不务正业哩!”
想到阿谁色若春花秋月的少年,梁刈眉头微松。
“哎呀,看来雷公电母,风婆雨叔,也害怕你这真龙天子的威慑,这才忙不迭降下雨来!短长!短长!”韩貅伸手,用那白玉无瑕的酒杯接住一点清濛雨水,悄悄摇摆一番,便一饮而尽。
韩貅心中喟叹,已然晓得本身这算是胜利了。
梁刹眼睛一亮。要晓得,韩貅曾经但是佛子转世,梵学成就之高深,刻入灵魂,即便换到现在仍旧不忘。两人之前发明对方与本身诸多爱好不异,交换以后才发明,这个完整没有坚信梵学意义的少年,竟然有着那般博识的知识量,并且此中的各种观点,都大对梁刹的胃口,令他相见恨晚!
顷刻间心念急转,梁刈身形不动,但脸上却渐渐拉开一个笑容:“晋阳司马?哈,对了,差些忘了小秋儿另有司马之子这一重身份!”
“我昨日夜观天象,算的本日应当晴空万里,这才特地选了凌晨气候还不甚热之时邀你出来。想不到不但没有骄阳出巡,反而又下起雨来……”
——阿弥陀佛,削发人不打诳语,你若当真想要尝尝妙相做的素斋,那便比及霜白叶红之时,我做给你吃……啊对了,记得带上谢礼。
——当然给,不若就那南屿火灵山嘉禾林的埋头凝神茶叶,兑上苦境冰封顶的玄寒凝露作茶液如何?
——妙相啊妙相,你当真是个妙僧,一点亏也吃不得,我这斋菜还未吃进嘴中,尚不知味道如何,你就已经要问我讨要谢礼。
——既有谢礼,妙相自不再多做抉剔。
他等了那么多天,马脚终究本身奉上门来。
对方不语。
梁刹一噎,心中出现一阵苦笑:“你也唯有要打趣我的时候,才想起来我是一国之君。”话是如此说,但他的语气平清楚带着包涵的宠溺,“老友,我不过是戋戋一个假定,不敷以引你如此口诛笔伐。”
当然不该。
晋阳司马!
但是,明天终究算是机会成熟,恰好梁刹表示出那些政务的懒惰厌倦,本身能够趁机“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一方面是已经被韩貅打了防备针,本身本身就智力超群,尽力寻觅可疑之处。
为了能够让梁刹同意这个大胆到荒诞的设法,梁刈可谓煞费苦心,不竭地扮演一个勤勤奋恳、任劳任怨又恭谦谦让的好弟弟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