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则是……他在这世上有了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本来不在乎的皇位,天然不能顺手扔出门外。
韩貅向来晓得如何赏识美,只如果表情恰好,世上哪一处风景不能寻得美好之处?一时候竟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面前的美景当中,沉浸不知归路。
——我错了!错了!大错特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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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深处翻滚着不自知的情素,梁刹的耳边,又像前次的桃花酿一约那般,响起了两个陌生好听的男声,一下降落拓,一清冷高华。
日日在除了韩貅以外的人面前装着本身口不能言的模样,这不免令人有些憋屈。
实际上,当时政令初下,没有一丝丝防备,很多人还觉得他当真只是出自一片妇人之仁,无可无不成。晓得几年以后功成,才有人模糊有些思疑当初梁刹的真合企图。
——有何不成?就是那霜白叶红,妙相说到做到。
魔修转来转去,还是贼心不死。高僧沉默半响,一语不发直接抬脚便往前走。
哎呀呀!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方满心倾慕,一方故意拉拢,这两人能够一见仍旧,也就并非奇事了!
此话一出,梁刹倒是一番难言的沉默。
“倒是一尊钟灵毓秀为其表,铁石黑墨为其里,以楚楚动听之态,舌绽莲花诱人入局的美人貔貅像!”一边说,梁刹一边还伸手,别离指着韩貅的脸、心、眼、口几处,点头感喟,煞有介事,仿佛当真是再痛斥这尊“人面貔貅”是如何丧尽天良,品德废弛,欺负了他一刻纯真的少男心。
是以,皇族干脆做个顺水情面,直接令这代韩家嫡支的两名嫡子——韩昫、韩昭,别离担负这晋阳刺史、司马两职。
对方不语。
他等了那么多天,马脚终究本身奉上门来。
这一番化酒成雨的小把戏,未曾轰动任何人。
未免本身笑场穿帮,韩貅赶紧转移一个话题:“不过说到底,你又不像我是一个整日研讨风雅事物的酸儒,你堂堂一尊帝王,不学些治国之道、任人之术、捭阖之法、纵横之方,如果整日埋头于故纸书堆中,那才是不务正业哩!”
当然不该。
——妙相啊妙相,你当真是个妙僧,一点亏也吃不得,我这斋菜还未吃进嘴中,尚不知味道如何,你就已经要问我讨要谢礼。
“咦?奇哉怪哉!”梁刹很有些惊奇,他三两步走出画舫屋外,与韩貅并肩站在屋檐之下,公然,外头此时细雨淅沥,细细如丝,轻柔落下。这雨来得俄然,来得莫名,来得应景,更来得称心快意,仿佛是天公晓得贰心中所想,特地送来一场细雨昏黄普通。
梁刹道:“实不相瞒,本日邀你来此一聚,倒是为了谢你多日来的经心顾问,细心诊治。”
这韩貅使着仙家手腕,顺手便是一番忽悠,看着梁刹非常认同地点头,憋笑得腹疼,只能在心中连连点头:‘哎呀呀,小佛刹,你真是天真、敬爱、仁慈、好骗,算了算了,看在你临时要分开我一段时候,我便不再乱来你。’
顷刻间心念急转,梁刈身形不动,但脸上却渐渐拉开一个笑容:“晋阳司马?哈,对了,差些忘了小秋儿另有司马之子这一重身份!”
这晋阳司马为何会特地送拜帖来此?并且,还是让韩亦秋跑这个腿?
晋阳司马!
韩亦秋?
黑衣修士禁不住的睁大眼,看着一身朴实僧衣的高僧回身念着往生咒徐行拜别,赶紧迈步追去,却因为心中怯怯,不敢仗着修为化光瞬移,只能期呐呐艾跟在身后,喏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