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忽中,他们仿佛置身万丈高山之巅,白雪皑皑,四时如冬。再一刹时,东风拂面,春阳普照,茫茫雪山毕竟渐渐熔化,汇成潺潺的溪流,跟着山势盘曲流淌,错落有致,奏响动听的歌曲。
此琴乃平阳郡守杜晔偶尔所得,古韵浓烈,琴底刻着“冬雷”二字是为琴名。
应当说,打从李含春拜入修仙宗门以后,她对本日的各种遭受,是有内心筹办的。
独一担忧的......
......
是的,琴是名琴,名震平阳。
“站住!”有人呵叱。
实在,又何止萧齐天感觉过了,就连这现场看热烈的人群,也感觉杜子腾等人的做法有些过分。只是杜子腾等人的身份摆在那边,这现场又哪有人敢站出来,为冷凝雪出头?
话音刚落,劈面,很多人嗤笑,神情调侃,挖苦声接连响起。
她太体味李含春了。体味到乃至连李含春的父母,也一定能比得上她。
她深深地看着李含春,终究决然回身,一步步向舞台走去。对其别人,包含杜子腾在内,她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没想到,她这类姿势,竟又将平阳郡一干权贵后辈激愤。
“罢了。”冷凝雪心头一叹。
其龙池摆布皆刻有隶书,笔迹圆润,行文之间,却彰显着一股大气澎湃。
更何况,他欠着冷家很大的情面,而冷凝雪是冷家的令媛,那他就更不能不管了。
她试着颠簸了一下琴弦。一刹时,一股宏亮的琴声响彻当场,音色雄浑,韵若奔雷,振聋发聩。
念及此,冷凝雪终究开口:“好,我下台!”
顷刻间,世人浑身一震,终究回过神来,却皆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凝雪。确确的说,是看着冷凝雪手边的冬雷琴。
她和李含春曾经是闺蜜,无所不谈,终究却因李含春的妒忌,才反目成仇。
萧齐天面色一冷,目露寒光。
“这就对了嘛。摆布都得下台,又何必挣扎?”
与此同时,冷凝雪目露欣喜。如果说,先前她先前下台操琴只是被逼无法,还带着点心不甘情不肯,那么现在,她却感觉,如若能用此琴抚上一曲,便是被热诚,也是值得的。
右端铭:上可动诸天,下可镇幽府。
冬雷琴,通体金褐色,古杉为面,桐木为底,紫檀岳山,红檀冠角,琴轸、雁足皆由上等的金玉制作,流水断纹,雕镂精美。
紧接着,便有下人拦在冷凝雪的路上,端着斟满烈酒的酒杯,举到冷凝雪面前。
这统统,也算得上她自找的。只但愿李含春能在热诚完她以后,放过冷家一次,让冷家的基业得以保存,让她父亲的心血不至于毁于朝夕之间。
过了!
这一幕,让萧齐天眼神更冷。
她迫不及待地端坐下来,将冬雷琴放在膝上,十指纤纤,拨动琴弦,行动高雅。顷刻间,一曲“雪山春拂”跟着她的指尖活动而出,清楚地闪现在统统人面前。
她已经认命,也不想扳连别人。她连下台被热诚的筹办都做好了,又岂会在乎几杯酒?
冷凝雪也没想过他报酬她出头。
以李含春的心性,攀上枝头以后,能放过她才怪呢。她只是没想到,这统统,竟来得如此之迟。李含春,竟能沉得住气,忍耐了三年才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