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安的眸瞳刹时一暗,将琴安设好,唇瓣绽放一抹极致的笑意,他上前两步。微扯阿九的袖子,用力一拉,将他拽入怀中。
谢梓安垂眸一看,笑道,“哦,这道啊,十岁时,半个身子被尖刀贯穿留下的。”当时、幸运不死,堪堪捡回了一条命。阿九问起,他就照答,不但答,还要笑,非常高兴的笑。
玉衍不出一言,冷静将枣糕塞入衣袖里。神情突然严厉起来,眉头紧拧,“大人,部属有一要事禀告。”
“出去。”
他话音未落,天空俄然打下一道惊雷,瓢泼大雨瞬息而至。雷声滚滚,电光闪闪,蓦地间将全部天空照得亮如白天。
玉衍跟在谢梓安身边数年,深谙他的脾气,当下答道,“部属明白。”
谢梓安看向阿九,薄唇轻启,“那奖惩….”
“不必,站着便可。”
风萧萧而过,卷起落叶在空中飞舞。玉衍定了一会儿,俄然想起一事,转了话题,腔调归于平和,“大人,过两日是皇宫的游园会,各府皆已将礼呈入了宫中,不知您本年想送些甚么给皇上?”
他遽然拉高琴弦,又猛地放手。琴弦打到琴板上,收回铮的一声惊响。“人,如这弦,崩太紧,会断。你听这道声音锋利,仿佛充满朝气,殊不知再多拉几次,琴弦就断了。”
谢梓安左眉上扬,“错了,女子苦等不假。但终究的曲音欢畅,并不是相聚,而是悲绝。等的太苦,等候垂垂变成了连绵不断的恨。”
谢梓安怀中抱着一具琴,连珠式琴,形饱满,黑漆面,具精密流水断。金边镶嵌,琴尾雕着一火红的九尾凤凰,不成谓不华丽持重。
他没有给阿九反应的时候。双手重挑起弦,琴声如潺潺流水,涓涓而来。前期曲调陡峭,埋没一种凄清悲惨之感,而后调子突变,转为欢畅,非常雀跃。
谢梓安回眸一笑,乌珠傲视,唤起两眸清炯炯。他伸出舌头,在红唇上一舔,眼中锋芒绽现,“将皇上赐的凤凰琴拿出来,两今后的游园会,我要操琴。”
“本日,您需求奴磨墨么?”
阿九进房后,轻缓缓将门掩上。他回身,见谢梓安安静的坐在床上、身着红色薄衫,领口大开,半个胸膛暴露在外,白净的肌肤一览无遗。
阿九如何也开不了口,眸光如水淼淼,时而阴暗,时而清澈。他爬动唇瓣,隔了半响,才说道,“这曲讲的是女子苦等爱人,终究盼得爱人返来,与之相聚。”
谢梓安托起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为甚么不敢看我?”
“奴不怕…”说到一半,又是一道闪电劈落,阿九浑身一抖,眼眶发红,话也说倒霉索了。
谢梓安将琴平放,手指覆在了琴弦上,“来玩个游戏如何?我操琴,你听,等会奉告我你从入耳出了甚么。若说错了,我就给你奖惩。”
谢梓安的目光在房间游离了一周,忽地说道,“你在干甚么?”
谢梓安有些忧?,手指掐了掐眉心,“客岁送了甚么?”
“欢畅是么?”他松了口气,“既然客岁欢畅了,那本年就让他悲伤一把。我有才气让皇上笑,天然也有才气让他哭。”
谢梓安将阿九的脑袋完整按在怀里,微凉的手覆在了他的耳朵上,降落嗓音含着无穷和顺之意,入骨密切,如同醉人毒药。
“说。”
阿九估摸着时候要去昶月院奉养谢梓安,临出柴房时,怕半途落雨,拾了两片小荷叶,放在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