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白阙子低头一瞥,眼色微微变了。他身子一晃,又与阿九目光相撞,一声不响的掷下杯子,移开了视野,“二叔,淮儿怀有身孕,我不放心让她一人待着,先告别了。”
“夫人?女人如衣服,那不顶用的臭婆娘,我爽完就措置掉了。”
白阙子稍作停顿,微微一笑,“我白阙子,愿以‘九抡子’之名及人头包管,所说之言都是实话。”
程钦闭眸听着,心中杀意闪现。这小怪物从方才就在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是在迟延时候还是转移话题。
程钦不语,两指握住酒杯,磕在桌上。
实际上,他并不想晓得阿宋为人如何,只想晓得他的身份。数日的相处,只觉更加诡异无端。阿宋时不时会落空踪迹,寻觅不得。莲山看似空缺少人,实则树林天空全充满眼线,没想到却连他的一点去处都探查不出来。
“然后?”
“您不信我?”
“不不,您曲解了。我确切查到了很多东西,不过,估计都不是您想听的。”白阙子顿了一顿,俄然昂首对阿九道,“小兄弟,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吧。”
阿九瞄了几眼,回以浅淡的笑容。腹诽道,白阙子会不会与阿宋有甚么特别的干系?念及此,贰心中一紧,端回杯子时,手偏了一下,砰的一声,杯子滚落于地。
白阙子微震,双眸含笑,唇角翘起,“我放弃了。之前想治好是厌惧世俗的目光,但现在有淮儿陪在我身边,另有甚么可畏的?天大地大,只要她不嫌弃我,就充足了。”
一杯净水映照出白阙子的面庞,如莲出淤泥而不染,神采带上三分悲戚,和婉纯洁如小白兔,“他是恶魔,很可骇的妖怪。”
白阙子有些失落,但还是打住,绕回了本来的话中,“我花了很多工夫探查阿宋的出身。他命途盘曲,自幼丧父丧母,以仆从的身份在天佑国待了五年。十五岁时回弘毅国,后因机遇偶合被沈北郡县所救,故为其卖力驰驱。”
“如何会?你连本身在江湖上的名号都搬出来作包管了,我岂有不信的来由?”
程钦不耐烦的敲了下桌面。白阙子恍过神来,难堪咳了两声,声音嘶哑,“接到您的号令后,我就一向暗中跟着阿宋。要说有甚么值得重视的处所,只要一点,我感觉他不像是人。”
阿九听言,蓦地一震,阿宋被人所救?那人来去无影,必然武功高强,哪会需求被人所救?再说,他傲岸不凡,又怎会甘心受别人布施?
“二叔,你如许做,我会悲伤。”
程钦没有说话,几次揣摩白阙子话中的意义,“为何这么说?”
“甚么?!”
程钦吞咽一口,内心出现一圈圈波纹。淮华铭当今的夫人是他早就安插好的外线,前几日收到她寄来的一封密信,信中证明了淮华铭派阿宋前来采办钩蕈之事。信上不过是寥寥几笔的简练内容,恰好让他徒生无数疑窦。
他再度饮水时,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抬眸惊奇的看了眼阿九。这一杯倒的不是水,是烈酒。这一喝,脖子上出现了些红斑,他虽惊奇,却并不活力,只是转眸冷静拉高了衣领。
白阙子喃喃几声,眸光暗淡,轻倚在柱子上。目睹程钦并不理睬他,遂而转移了话题,“二叔,在来莲山的路上,我听闻沈北郡府出事了。传闻郡县夫人无端失落,沈北首富是以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堵截沈北统统的经济贸易,并将门下财产尽数迁出沈北。”
白阙子退后数步,无法点头,“说的也是,爹怎会想见我?我就是千古罪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