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也娶了一名夫人么?我当时还托人送了些贺礼过来。”
白阙子稍作停顿,微微一笑,“我白阙子,愿以‘九抡子’之名及人头包管,所说之言都是实话。”
白阙子耸了耸肩膀,落寞道,“一种直觉。他现在的状况,和当初被仇恨蒙蔽的我,一模一样。提及曾经,我想多说两句。虽说对不起二叔,但秦月是我挚爱嫡妻,瞥见她浑身赤裸的死在父亲床上,我怎能不难过?那种环境下,实在禁止不住。杀了三叔,非我本愿。”
白阙子有些失落,但还是打住,绕回了本来的话中,“我花了很多工夫探查阿宋的出身。他命途盘曲,自幼丧父丧母,以仆从的身份在天佑国待了五年。十五岁时回弘毅国,后因机遇偶合被沈北郡县所救,故为其卖力驰驱。”
程钦眉头紧蹙,猜疑的目光在白阙子身上来回扫过,灌了一壶酒入喉。二皇子?说来他也好久没和那边的人联络了。
阿九安静地接过杯子,倒满水再递了归去。甚么狗屁的出身明净,光是被拘困天佑皇宫作虫蛊这一点,便已不明净,更别提此中庞大的干系。为何要扯谎?程钦看似很仇恨他,却又仿佛很信赖。白阙子究竟是何来头?
“您谈笑了。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呐。”白阙子垂眸,回身坐回席位,双手略带拘束的放在膝上,“只是此事不好开口,我需得酝酿一下情感。”
“郡县大人惹上大费事了,沈北首富江家有百年根底,闹起来可不是开打趣的。不过提及那位郡县夫人,我感觉古怪至极。一个鲜少与人树敌、长年不出内室的女儿家,怎会平空消逝?我猎奇不已,因而趁夜去郡府兜了一圈。”
白阙子退后数步,无法点头,“说的也是,爹怎会想见我?我就是千古罪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程钦不语,两指握住酒杯,磕在桌上。
他派去的报酬土生土长的莲隐士,是左撇子,写字气势独树一帜,与凡人有异。并且、身具奇香。送来的信,笔迹大抵一样,却无一点香气,实在可疑。说不定、这又是一出偷梁换柱。
白阙子手一抖,又喝了一杯水,波纹在眼底众多开,似在自嘲,“唉,人老了,喝两杯水都醉了。”
程钦沉闷不已,揉了揉太阳穴,堵住白阙子欲说的话,“说了一箩筐不着边沿的废话,你难不成是在对付我?”
思路飘飞时,阿九瞥见白阙子又举高了空杯,很谙练接过,斟满水递归去,换来他的一句‘多谢’。他很喜好饮水,不到一炷香的时候,已经喝了差未几一壶水。
程钦不耐烦的敲了下桌面。白阙子恍过神来,难堪咳了两声,声音嘶哑,“接到您的号令后,我就一向暗中跟着阿宋。要说有甚么值得重视的处所,只要一点,我感觉他不像是人。”
很较着,白阙子在扯谎。
“二叔,你如许做,我会悲伤。”
白阙子喃喃几声,眸光暗淡,轻倚在柱子上。目睹程钦并不理睬他,遂而转移了话题,“二叔,在来莲山的路上,我听闻沈北郡府出事了。传闻郡县夫人无端失落,沈北首富是以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堵截沈北统统的经济贸易,并将门下财产尽数迁出沈北。”
“不不,您曲解了。我确切查到了很多东西,不过,估计都不是您想听的。”白阙子顿了一顿,俄然昂首对阿九道,“小兄弟,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吧。”
“然后?”
白阙子抹了一把惨白干裂的唇瓣,继而道,“我去时,郡县大人正眠于和顺乡,左拥右抱,欢愉得很。全无担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