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狞宠记 > 第19章 芭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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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元摆摆手将下人打发走,抬起她下巴,剑眉斜挑,声音微沉,“没人了,还要爷再说一遍?”

冯元面色稍霁,扫了她一眼后,张嘴吃了。瞧她立着布菜,他伸指导了点圆凳,“跟爷一块儿用,边用边服侍便是。”

畴前皆是晚间行事,哪曾白日这般过,绿莺紫涨着脸,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丢脸,指了指窗下案子上的古琴:“爷,时候尚早,不如奴婢给爷弹个曲儿,爷不是最喜听那《将军令》的么?”

她起家将他迎进屋子,小碎步跟着他的大阔步。痴痴望着那背影,一身暗绿圆领长袍,环的是嵌了朱玉的腰封,通身风雅贵气,配上那丰神俊朗的容颜,这是怎一个风景霁月之人,她不由得瞧羞了面。

“哈哈哈,非也。”冯元摇点头,斜肆一笑,就着她手将酒一饮而尽后扣住她后脑勺嘴对嘴喂了出来。

“哈哈哈......”冯元心下对劲,捏起她下巴晃了晃,“只要你好好服侍爷,爷自不会虐待你。”

屋外日头恰好,鸟飞枝头,屋里被翻红浪,雨打芭蕉。

“咳咳......”绿莺不防,被呛的面红泪涌,将他逗得大笑不止,嘴里直呼“可儿儿,真是个可儿儿。”

闻言,绿莺很有些受宠若惊,心道怪不得今儿这么早便来了,没想到他竟对自个儿这般体贴。她心内似喝了蜜水儿,甜得不可不可,内疚地扯了扯帕子,红着脸朝他小声开口:“爷莫要惦记奴婢,奴婢在这里吃得饱睡得香,爷常日劳累,休沐时也要好幸亏家歇歇才是。”

面前一片恍惚,泪珠子一起滴下去,鬓角微凉。她怔怔地望向床顶,那边是上好的黄花梨木,这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摆件,全都是上好的。

鲥鱼肉芳香甘旨,入口即化,鸽子炖得酥烂,似是与老陈皮、红参、酸角一处下锅,嚼在嘴里酸爽甘醇,余韵无穷。绿莺何时吃过这等好菜,想到这都是拜冯元所赐,心内对他愈发感激倾慕。

“爷......”绿莺扭头瞅了眼,屋里另有丫环在呢,她面红耳赤,点头羞赧不依。

一把将她扯来,抱坐在腿上,绿莺忍着羞意,以口相哺喂起酒来。

迩来他对她一向软面温言的,绿莺已是好久未曾见过他沉脸了,此时见了他那煞人面色,不由心一颤,赶快一手攀在他肩上,一手托了酒盏往他嘴边送。

到了床边,冯元将她放到地上,拉起她手够到自个儿颈间盘扣处,嘴里说着:“给爷宽衣。”

绿莺一窒,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板滞下一个字都吐不出,大张着嘴如同一条被拍在岸上的死鱼。

闻着他行走间模糊传来的苏合香气,她心内熏然,只觉他便是那天上的月,皓然明朗、惹民气醉。

待冯元入了座,她赶紧上前问道:“爷今儿来这么早,但是有甚么要紧事交代给奴婢?”

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情郎。本觉得这宅子里的一件一物、一草一木,皆是一个男人的顾恤与至心,到此时才晓得,她不过是一只金丝雀鸟罢了,今儿仆人给你两口鸟食,你便觉得是宠了?你若真将自个儿当回事,明儿就能两根手指扼断你的小脖子!

绿莺胡乱点头,见他逼到近前,赶紧推着他胸膛,哭着腔语无伦次道:“爷,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奴婢只是瞧着......瞧天儿还亮着,这才......”

这到底是真是梦,夫君怎会变成这般?

也不知吃了几盏后,他弃了酒,大掌罩住绿莺后脑朝他这边摁来,搂着她亲嘴咂舌起来。

桌上菜香缭绕,里外青斑白底瓷盘盛着一盘红馥馥柳蒸的糟鲥鱼,鸽子雏儿装在个圆鼓大肚的陶蛊里,一盘烧猪脚,一碟十香瓜茄,一碟五方豆豉,另有一小篓子蒸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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