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绿莺脖子愈缩愈紧,摇了点头:“这才多少?你吃的喝的还没算里头,另有你那几个下人,哪样不须银两?实在你这也不算多,爷府里的太太、少爷、姨娘、下人,一大师子百十口人的嚼用,更莫说常日与亲朋来往、宦海走动了,爷不赚些外银,早饿死了。”
冯元不置可否:“谁不贪?上行下效罢了。”说着伸指头指了指天上,“那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出血的但是他的‘大荷包’。”
绿莺便一手扶袖,端起茶壶往盏里缓缓斟着。
月娘羞地躲在了云后。
“奴婢情愿的。”绿莺点头如小鸡啄米,赧着脸怯怯问着:“老爷,朱粉芳每月红利有一百两还多呢,这小巧阁莫非比朱粉芳还赢利么?”
她冥思苦想,还是找不到体例。镜里的美人,流云髻富丽衣,她望着自个儿,无法地摇点头,真是没用!
呼!绿莺小手捂着嘴,赞叹一声,道:“本来绣铺这般赢利啊!”
“爷给你买的那只白头鹦鹉,花了一百一十两银子。”冯元面无神采道:“前几日让你养死了。”
冯元扫了眼地上的破布:“这裙子用的甚么料子?一尺几钱?”
“莫非老爷也......”绿莺赶紧捂住嘴,小声道:“老爷也这般......?”
绿莺明白他说的大荷包便是国库了,但是......她忍不住瞠目:“可这是、这是冒犯刑律的啊!”是要掉脑袋的啊!
瞧她瞠目标模样,他问她:“你一盒胭脂须几两银子?”
“小巧阁?”
绿莺怔怔点头,本来为官之事说道这般多啊,他能在宦海之上游刃不足,端的是令人佩服啊!
在刘家时,绿莺哪有银子买胭脂,饶是如此,她也在角门外见过邻家小媳妇从货郎的担子里挑捡过水粉买,质地属中乘,似是不敷二百文钱。现在她擦的......她吞吞口水:“2、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