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迎着阳光,他眯起眼睛,低声道:
深深植根于泥土当中,也一样,维系着大树的富强。
他手上拿着的,却恰是几年前他们从鲜卑狼牙山酋长墓中拿出的那卷褴褛羊皮。
昨夜月朗星稀,第二日公然是个好气候,楼船顺利地在海上梭行,避开了层层樊篱,进入了宁衡估计的地区。
贞元二十六年,蒲月七日。
没有获得回应,他才渐渐地放松了眼中封闭的情感,在夜色之下将一片柔情颠覆而下。
“并未。”
贞元天子道。
宁家家主,长信侯爷。
“他发明了你们的行迹?”
聪明反被聪明误,天子老儿总算在他面前输了一回。
宁衡愣了下,拍了拍他的头道:“你听话。”
宁衡点了点头。
一艘扬着貔貅旗号的船只在海上销声匿迹,在大海之上没有引发任何波澜,却在宁家主家掀起了惊涛骇浪,而这股暗涌很快涌向了洛京皇宫。
宁衡无法地看着他,眼神却尽是放纵。
朱定北指着一处,问宁衡他们现在地点。
分歧于他喝多少都面不改色,月光与烛火辉映之下,朱小侯爷莹白的脸上已然浮出一片片晕红,一双如洗的眼睛清透晶莹,嘴角噙着的一抹轻浮的笑意等闲让人目炫神迷。宁衡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喝下,直到朱小侯爷禁止地收了手,才出声赶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谁也没想到,最后破解宝藏地点的关头竟真的就在这卷羊皮之上。而发明这个奥妙则完整得益于朱定北爱看纪行奇闻的爱好,若不是宁衡从宁家的书库中将最陈腐的已经没有人翻阅的行商手札拿给通读宁家行商录的朱定北,他们也不会人缘际会在那卷手稿中,发明了羊皮卷上所画线路和奇特标注的意义。
而如他们所愿,贞元天子公然放弃朱崖岛这一处久寻不到宝藏的目标,将让他们束手束脚的暗卫军队撤离。
皓月之下,朱定北举杯小饮了一杯。放下酒杯后,他看向窗外浮沉暗淡的海面,听到开门声才转头过来,看向宁衡道:“他们走了?”
“尸身呢。”
他终究明白,昭太后给宁家留了如何的后路,今后便将目光从宁家身上移开。
宁家主在大靖的职位不凡,但他们是附属于天子陛下的暗首,身负的独一任务是陛下拜托的寻宝之行,除此以外的事情――还是有能够让这个任务失利的事情――他们毫不会干与。暗一等人的袖手旁观并未做错,只是此事的结果……不堪假想。
“以他们的行事看来却非同一人。部属觉得……或许他们与盗换劣银之人有着一样的目标。”
“嗯,是这里。再过一刻时,我们便能达到水域深处。”
却没想到,这几年一向风平浪静,竟会接连与宁家的商队产生抵触,乃至让宁衡卷入此中存亡不明。
暗一,便是司马皇室暗首仅次于暗首之下的首级,亦是贞元天子极信赖的人,这一次寻觅宝藏的一队人马便是由暗一卖力。
朱定北又抬头喝了一杯,丢开杯子道:“不晓得,天子老儿看到死而复活的宁家家主和朱家世孙,会不会吓得睡不着觉?”
在宁衡动用宁家的权势探查两年以后,他们才堪堪将目标锁定了朱崖岛偏南出的一处水域。
宁家家主能够换人来做,不碍于大靖民生。只要,宁衡的死,与他,与皇室无关便好。
“终究,到了。”
宁衡解下他的发冠,手指从他黑长的头发中穿越而过,精确地按在穴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