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铭呼出一口气,“本来如此。”
宁衡应了声。
楼安康唏嘘,“遵循阿衡的说法他们也是不得已啊,若全民如此,每年重生儿中得死多少人,羌族的人丁恐怕早就所剩无多了。”
“十一?”
这一次卖力欢迎媾和使臣的是皇二子霖王殿下。这位受封五珠亲王的二皇子偏好军伍,虽未参军作战,但对军火、兵法有着莫大的兴趣,总在工部走动,是以与工部新锐才俊的楼家兄弟友情不错。
还是宁衡见朱定北一样感兴趣却也利诱,才出声道:“远亲通婚生子,亲缘干系越近,越有能够生出畸形儿或是痴傻儿。”
朱定北笑道:“楼二你是得好好听你阿兄的话,你现在但是在户部任职的朝廷命官,若要被别人听了去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兄妹相亲?!
贾家铭最后看到书上记录的时候也是惊了又惊。
“羌族与匈奴最大的分歧,就是反对父死继母,兄死继嫂。除非他们的母亲和嫂子本来就与他们血缘靠近,不然这些外媳都被他们视为浑浊血缘的罪人,也能够说,在羌族,女人的职位是最低的。”
楼安康尽是猎奇:“传闻羌族王六个儿子都还没有生下孙子,现在死了五个,就剩下一根独苗,并且还是武功不如何样的,下一任羌族王,还真能轮到他来当啊?”
楼安宁赶紧告饶。
为的天然是战后媾和之事。
楼安宁赔了一张笑容,诚恳地闭嘴了,眼睛却还在滴溜溜转着,明显是不知改过。
楼安宁噗嗤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就敢胡说。我但是远远看了一眼,啧啧,你们说说,她穿的那么少,肚子和手脚都露在外头有感冒化不说,还恰好把脸遮住不让人窥测。还真是那甚么还要立牌坊。”
这话楼安康从小说到大,可惜见效甚微。
哪怕再愤恨,在良月庵那场无一人生还的大火中,统统都被烧洁净了,比如他还将来得及对养姐说的那句“返来就好”。
上一次贾家铭去柯老先生府中赴宴,最大的收成便是获得了柯老先生的青睐。
贾家铭笑了笑,没有多说。
“我听霖王殿下说,那羌族使臣生的非常养眼,没想到竟然是……”竟然是这么肮脏的产品。
震源二十七年玄月,打了近一年的边疆战事结束,月末,匈奴、羌族、盘越、掸国四国使臣接踵到达洛京。
匈奴派过来的是一个拥戴匈奴王吉尔令的王族亲贵,盘越掸国皆是皇子。而羌族前不久折损太多王族血脉,是以这一次被派过来的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与羌族王不甚靠近的王弟。羌族的态度很较着,固然他们现在面对内忧,但只要羌族王一日没有断子绝孙,那么他在羌族的职位就不会摆荡,是以打了败战也不筹算和大靖低头。
贾家铭博览群书,陈阁老亦有出使羌族的游历手札留下,是以对这个凶悍的民族有更深一层的体味。见秦奚几人不满于羌族人吃了败仗还傲慢的态度,他解释道:“在羌族,论血脉靠近是王族的通婚原则。这一任羌族王就是他们眼中血脉最纯粹的,因为,他的父母是……上一任羌族王和他的亲胞妹。想必他的儿子在羌族人眼中,血缘也很高。”
朱定北由衷但愿。
宁衡:“在羌族,王族血缘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答应卑贱的血脉浑浊。亲族内通婚也仅限于王族,他们也怕有第二个效仿他们的王族呈现,是以对此风并不倡导。”
如何措置,不言而喻。
这都是古早前昭太后所留下的手札了,因为触及羌族王族骇人听闻的密辛,是以很早之前就被束之高阁只要家主能够阅览,连朱定北也未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