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摇点头,拈着奶白葡萄一粒一粒地吃着。百无聊赖之际,红豆到处乱窜的活泼身影映入视线,她眼睛一闪,刹时来了主张,滴溜乱转的大眼睛里,顿时流暴露些许算计。
鱼虾噼里啪啦地落在岸边的草地上,红豆屁颠屁颠地跟着捡拾,只雪儿满脸嫌弃地躺在溪边小憩。
杨玉燕和灵紫凝对视一眼,虽恨不能让灵珑承了这怠慢公主的罪恶,可到底顾念着相府的名声,只得跟着古灵儿屈膝施礼。
古灵儿向翠浓打了个眼色,亦俯身施礼道,“臣妾亦向公主告罪,望公主意谅,皆是臣妾教诲不严之过。”
灵珑游移地顺着墨连缨所指的方向看去,刹时便呆愣当场。
灵珑虽讶然于墨连画端庄得体的表示,却晓得不是沉思的时候,只得携了冰儿来到墨连画跟前,屈膝施礼道,“灵珑见过十公主。多日不见,公主可安好?”
灵珑听着这声音非常熟谙,可想着璃园里左不过是这些人,何况她不能因为一点儿小动静便输给臭狐狸,因而便挥了挥小手,持续与红豆大眼瞪小眼。
灵珑看得直咋舌,仓鸾这货也惯爱欺负强大的,在覆信谷的时候可没见它如此神情过,现在看来,连圈养的鱼虾也能失了野性。
灵珑惊诧,双手一撑,刹时便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墨连缨惊呼道,“缨儿,你如何来了?”
灵珑一看,嘿,来劲了还,好咧,她正愁没意义呢,干脆贼笑两声,趴在地上与红豆对峙,她倒不信了,她还抵不过红豆的小眼睛。
墨连画朝着灵翰霆及相府世人虚扶道,“灵相不必如此。您乃当朝丞相,为国劳累,为君解忧之事皆要仰仗于您,本公主若受了您的礼,回宫后父皇必得惩戒于我,何况本公主与灵珑本就是厚交,夙来晓得她的性子,那里是用心怠慢,不过是本公主本日来得仓促罢了。”
“灵珑姐姐,你这是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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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作送进宫中的第二日,灵珑便带着仓鸾到后山玩耍。这阵子慌乱,倒是忽视了日日赶来安插课业的仓鸾,干脆便带着红豆、雪儿一起到了后山。
仓鸾伸出长长的齿喙捕获着小溪里的鱼儿虾儿,俯仰之间,倒像绣娘穿针引线般的信手拈来。
灵珑忍不住捂脸,却在指缝间指责似的看了眼墨连画。她作画时,端庄素雅,她不来;她习字时婉约夸姣,她不来。就算在她练功时,好歹也算得上曼妙娇俏吧,但是她也没来,却恰好选了这般无行无状的时候。
少时,红豆亦如平常般,吃力地拖拽着鱼虾篓子跑到灵珑身前,摇着尾巴仰着头,不似平常狐狸般奸刁阴损,倒像一只等着仆人夸奖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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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反应过来,非常狂躁地抓挠着空中,可火气没消,反而弄脏了它标致的爪子。它急得转圈圈,没一会儿便又温馨下来,站直身子,捧着前爪,朝着灵珑瞪眼睛。
墨连画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在她身后,便是丞相府上高低下的人,包含她久未露面的父亲灵翰霆。
雪儿翻了翻眼皮看着红豆,将近挤成缝的眼睛里尽是鄙夷,仓鸾则啁啁地叫了两声,直接用屁股对着红豆,仿若在嘲笑红豆的记吃不记打。
墨连缨将小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指了指自个儿又指了指身后,接着便代替灵珑的位置,对上红豆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灵珑跳了跳眼皮,才要屈膝施礼,灵翰霆却已拱了身子告罪道,“小女年幼,怠慢了公主,老夫替她向公主赔罪,万望公主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