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皇后拿乾帝举例子,忍不住皱眉,可他本就是太子,他日顺利即位,这天下女人可不就尽在把握,干脆细细嚼着梅子,想着灵珑那张独一无二的出尘容颜。
放学后,灵珑回了梅兰阁,冰儿和翠浓不免问起紫萱宫之事。
“未曾。”
皇后娘娘笑道,“素英啊,灵珑既谅解了你,你还不亲身上茶水去,孩子来了这会子,竟被你扯着说胡话,连茶水滴心也混忘了。”
灵珑惊奇抬眼,垂眸开口道,“娘娘叮咛,臣女自当极力。只臣女年纪小,也从未画过观音像,唯恐会让娘娘绝望。”
翠浓将灵珑从榻上扯了起来,“蜜斯,用膳吧,非论他们有何种目标,我们也并非毫无抵挡之力的,我们有相爷,有夫人,有庆亲王妃,另有两位公主呢,莫要乱了阵脚才是。”
灵珑垂首应道,“是,臣女必然极力。”
路侍郎不忍被同门嘲笑鄙弃,本来悄悄溜去了侧旁的花圃子散心,岂料一返来,正都雅到路嫣然推搡路夫人的一幕。他大步跨到路嫣然面前,抡圆了手臂就是一巴掌,张嘴骂道,“孽障,惯会丢人现眼倒也罢了,现在竟还敢推搡你娘亲,既不想归去便不要归去了,我权当没你这般的女儿。”
太子赶快上前一步,将右手递进了皇背工里。
皇后拍了拍太子的手臂,笑着说,“母后想要一副观音像,想着你父皇有一副灵丫头的画,便有些眼馋,这不,巴巴让人请了来,只为求一副画。”
路嫣然将路夫人的手臂推开,眼神锋利道,“不,本妃要去见皇后娘娘。我是她钦定的太子妃,没得我不利她却能躲清净的事理。”
皇后对劲地点头,歪在榻上品茶,自有小宫女上前揉捏着肩膀。
崔姑姑当即现身,朝着灵珑云手道,“灵珑蜜斯,这边请。”
皇后点头,捏了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持续问道,“芳儿如何说?”
太子垂眸,回想着凉亭内,手执棋子,娇笑盈盈的人,唔,赶明儿要让母后请她来下棋才好。
太子浑身寒凉地排闼踏了出去,见灵珑坐在榻上,忍不住挑眉,倒是朝着皇后拱手施礼道,“儿子给母后存候。”
路嫣然点头,摸着那垂垂肿起来的半边脸颊悠然道,“受伤了好啊,娘亲不受伤,我在府里还如何安身啊”,说完,竟是扯着快意一瘸一拐地追逐路夫人而去。
灵珑朝着翠浓交代几句,跟着小宫女便出了西岚宫,径直朝西北方向而去。
太子将一颗黑子放下,不急不缓地捡着白子道,“母后,她可只要十二岁,莫不是要惹旁人非议儿子有不良癖好?”
少时,古灵儿便在福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迈下了马车。
“凤仪宫?”灵珑凝眉,不由地停在原地。
崔姑姑见灵珑躲着她,不由讪讪地收回击道,“灵珑蜜斯是否还在记恨翠竹阁之事。崔姑姑只是个奴婢,路嫣然倒是太子太傅的嫡孙女,莫说她想查一方帕子,就是她想要奴婢的命,奴婢也不能不给的。灵蜜斯还要谅解姑姑才是。”
翠浓高低打量着灵珑,皱眉问道,“皇后娘娘可曾难堪你?”
皇后用心沉了神采责怪道,“竹儿,我是你母后,你怎的到处为灵珑着想。”
福管家浑厚地笑笑,却见影墙后有一道人影明灭,赶紧大声叮嘱道,“相爷,入夜了,细心脚下。”
崔姑姑刹时笑了,那涂了脂粉的脸竟是笑出了陈迹,拍了拍灵珑的小手道,“不见怪不见怪。今后在西岚宫,凡是有任何事情,只要知会姑姑一声,姑姑办不到的,也必会给你想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