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林温良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眼神落寞中又带着欣喜,朝沈亦洵拱了拱手正色道,“本日之事多谢公子,若非公子,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也不知“沈碧嫦”是如何过来的,赵氏只看到面前白影一晃,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而“沈碧嫦”却还站在前面。
沈亦洵看着已成疯颠状的赵氏,沉下了脸,公然和林家表妹猜想的一样,碧嫦姑姑是遭了她的暗害,才黯然神伤地分开林家,更是因情殇难愈,最后忘怀前尘。敢欺负他沈家人,沈亦洵恨不能一掌拍死面前的女人。
赵氏对沈碧嫦一向心存妒忌,眼下虽是被迫答复题目,她却越说越无所顾忌,只想把那些情感全都宣泄出来,倒豆子般将藏了十几年的内心话噼里啪啦说将出来。
林温良茫然地望着沈亦洵,喃喃道:“她忘了我,忘了……”
“我是江湖人的事是你奉告老太太的吧?”沈亦洵冷冷说道。
说着,赵氏镇静地笑起来。
沈亦洵本想解释碧嫦姑姑不是志愿健忘统统的,张了张嘴,又感觉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便将话咽了下去。
沈亦洵默了默,实话实话:“嗯,很幸运,那人待她很好很好。”
沈亦洵幽幽地叹一口:“林老爷,沈碧嫦已经健忘前尘,另结良缘,你和她有缘无分,切莫再固执了,就让过往的统统尘归尘,土归土。”
黑黢黢的屋里,“沈碧嫦”的长指甲在月光下反射出点点幽光,非常瘆人,看上去比匕首还要锋利,赵氏毫不思疑这东西能刺穿她的胸口,挖出她的心。
这个林温良也算得上是个痴恋人,十五年了,对碧嫦姑姑还是情根深种,未曾忘怀,可惜他们两个是再也没有能够了。
林温良暴露一丝苦笑,在心中冷静道:“忘了好……忘了好……当年是我负了她,害她悲伤难过,现在我又怎能苛求她心中另有我,一向思念着我……”
沈亦洵说着伸出长着锋利长指甲的双手,隔空在赵氏的心口位置比划着,仿佛在寻觅合适的动手位置,口中威胁道:“不管我问甚么都必须诚恳答复,听明白没有?”
沈亦洵愣住脚步,没有答复,也没有否定。
“嘿嘿,我晓得你心眼小,容不得和人分享林温良,只要我也获得林温良,你内心必然不会舒畅,说不定会就此分开林温良。没想到那次连老天都帮我,只一次我就怀上了孩子,老爷想瞒都瞒不了,而你晓得后,果然决定跟林温良和离,分开林家。固然厥后的事没在我的意猜中,我的孩子也在北上途中小产了,不过,还好我最后还是成了林温良的老婆,林家的掌权太太。”
林温良被他点了穴扛走时,沈亦洵只是说带他看出戏,并没有表白身份。
赵氏不知想到了甚么,呵呵笑了两声,牵动脸上的伤口,血加快从指缝间流出,看起上有些吓人。
“你我名义上虽为主仆,暗里里我待你情同姐妹,你为何要算计林温良?你明知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为何还要恩将仇报?”沈亦洵厉声问道。
挨了打,赵氏再不敢扯谎,捂着半边脸谨慎翼翼地回道:“当时,当时老爷表情不好,我……我送酒给老爷喝,那酒里下了……下了催情药,老爷……老爷将我当作姐姐你,我们就……就……成了功德。”
“再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再脱手可就不是扇你一巴掌那么简朴。说,你当时对林温良做了甚么手脚?”沈亦洵漫不经心肠吹掉指甲上的血珠,扬起一个大大的浅笑,暴露一口白牙,配上鲜红色的嘴唇,好似等候吃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