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屋里,“沈碧嫦”的长指甲在月光下反射出点点幽光,非常瘆人,看上去比匕首还要锋利,赵氏毫不思疑这东西能刺穿她的胸口,挖出她的心。
“她……她现在好吗?”林温良双手交叉握紧,压抑住心头的冲动,尽量用安稳的口气问道。
话问得差未几了,沈亦洵朝中间的柜枪弹出一颗珠子,规复本音说道:“林老爷,当年的本相已经水落石出,这个女人到底是你林家的人,我就交给你自行措置,盼你不要让人绝望。”
沈亦洵说着伸出长着锋利长指甲的双手,隔空在赵氏的心口位置比划着,仿佛在寻觅合适的动手位置,口中威胁道:“不管我问甚么都必须诚恳答复,听明白没有?”
“我是江湖人的事是你奉告老太太的吧?”沈亦洵冷冷说道。
“这……这……当时老爷喝醉了,我们就……啊!啊——”赵氏吞吞吐吐的话叫沈亦洵的一巴掌打断了,她捂着脸痛呼出声,只感觉脸上被那指甲划了好几道口儿,都出血了。
沈亦洵摆摆手,道:“林老爷客气了,既已事毕,那鄙人就先告别了。”
赵氏对沈碧嫦一向心存妒忌,眼下虽是被迫答复题目,她却越说越无所顾忌,只想把那些情感全都宣泄出来,倒豆子般将藏了十几年的内心话噼里啪啦说将出来。
挨了打,赵氏再不敢扯谎,捂着半边脸谨慎翼翼地回道:“当时,当时老爷表情不好,我……我送酒给老爷喝,那酒里下了……下了催情药,老爷……老爷将我当作姐姐你,我们就……就……成了功德。”
“你我名义上虽为主仆,暗里里我待你情同姐妹,你为何要算计林温良?你明知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为何还要恩将仇报?”沈亦洵厉声问道。
“为甚么,你问我为甚么,天然是因为不甘心。为甚么你一个江湖草泽能够舒舒畅服做大族太太,而我堂堂官家蜜斯却只能为奴为婢,听你调派。为甚么明显是我先喜好上林温良的,他却只看获得你,还不吝违背老太太娶你为妻。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你只会舞剑耍枪,我到底有哪点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