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女鬼咧开血红大嘴收回一阵阴沉可骇的笑声,轻飘飘地开口道,“赵如月,哦不,是赵太太,您可真是朱紫多忘事呐!既然你健忘了,那我就帮你回想回想。不晓得赵太太可还记得十七年前宜城暗淡的街巷里,阿谁差点被人夺去纯洁的小女人……”
赵氏身子不自发地今后缩了缩,仓猝忙道:“姐姐,我当年并没有要和你争老爷的意义,是老太太一向和姐姐作对,想气死姐姐,以是非我做老爷的妾室,才会害得你产后一向郁郁寡欢,缠绵病榻。姐姐要算账,应当找老太太才是,和我没有干系啊!”
她又喊了几声还是不见人回应,更加必定窃贼已经拜别,抓着枕头抱在怀里壮胆,赵氏轻手重脚地翻开帷帐,挪着步子朝桌边走去,颤动手将烛火点上,然后一手端着灯盏往外间走去,一手抄起桌上的茶壶。
他再次桀桀怪笑几声:“赵如月,我当年就是错信了你,才会落得本日这般地步。你要为我报仇,哈哈哈……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遇,你说,你想如何死,要白绫还是毒酒,或者是匕首?”
刚放下心,一眨眼,只见面前忽地平空飘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鬼,脚上多出一尺长的衣摆空荡荡地在地上飘着,长长的头发披垂着,遮住大半的脸,暴露鲜红色的嘴唇,暗澹灰白的肌肤。
她把茶壶顺手放在贵妃椅上,弯下腰拍着侍棋的背,口中唤道:“侍棋,侍棋……”
赵氏赶紧收住泪,胡乱擦了一把,见“沈碧嫦”仿佛并没有当即要她命的筹算,心机活络起来,扯开嘴角,尽量暴露一丝浅笑来,假作欣喜地叫道:“沈姐姐,你是沈姐姐对吧。这多年没见,我好想姐姐啊!”俄然又想到“沈碧嫦”现在的模样,声音带上了浓浓的哀痛,“经年再相见,没想到我与姐姐竟是阴阳相隔,叫人好不心伤啊。不晓得是谁害了姐姐,姐姐你奉告我,我必然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