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斜勾着嘴角,冷眼看着他。
方氏顿时满身防备,紧绷起来。
发觉到她的眼神,裴文东顿了下,吓的有点不敢吃了。
“给我来端着吧!”裴厚理过来,伸手接了一个碗,却没接另一个。
裴厚理一点不难堪,还要再拉她,方氏忙快步朝配房走。裴厚理还在追过来几步,“大丫她娘!”
裴厚理看天还没大亮,人都还没起来,屋里只剩方氏和还小的裴文东,就跟着过来,“方容!”
裴芩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皱眉。
“娘!端这来!”裴芩出来叫她,“你又不是下人,他们又不是没手没脚!”
“快清算了睡吧,娘!这竹鼠肉真好吃,明儿个我们再去山上,多抓几只!都没吃过瘾!”裴芩拉她。
最后一句扬声的大伯,让裴厚理一时候感觉有点下不来台。想说牌位没啥用,可那是他弟弟。如果硬留下,指不定要闹出啥事儿来,僵了会,道,“那你们如果不舒畅,就大声喊人!”
方氏啥没说,拾掇了碗筷,刷锅喂猪。
裴芩头也不会,举手挥了挥,三姐妹就朝山上走。
堂屋里吃炒萝卜丝的几小我都闻着味儿,想着肉。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裴芩平常固然混,但裴家老爸说了,做地痞也要做个有涵养有内涵的地痞。装逼的时候,用获得!
方氏神采一变,看了眼堂屋里,“这是给你爷奶的…”
裴芩坐下,号召方氏几个开吃,她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裴厚理被她一番呛声,不晓得说啥,见三姐妹走了,院子里只要方氏,就叫她,“方容!我今儿个去……”
“一盆子肉可不是好吃的!说不定明儿个起来就不可了!”裴文丽刻薄的哼道。
裴厚理拧着眉,看姐妹三个拿了几个窝窝头就要出门,抿了嘴,“我和你们一块去!”
“甘你屁事!”裴芩不客气道。
“呦!你不是说要去割肉的吗!?我倒要瞧瞧,此次割的肉,我们娘几个能吃几片!”裴芩瞥他一眼,号召三丫和四丫出门。
方氏垂了下眼,端着碗送进堂屋。
“等她们吃不死再说。”裴文丽固然想吃,但是也怕吃了会抱病。
方氏也起来,筹办打扫院子。
听内里的动静,裴厚理也披了衣裳起来,“大丫她娘!你们都没啥事儿吧?”
拿了个破碗装了土,摸出墙根的沉香点了三根插上,裴芩拍鼓掌,转过身看裴厚理,“有我爹看着,他会保佑我们的,就不劳烦你来多操心了,大伯!”
“好吃!好香!”裴文东吃的满嘴油。
方氏回身回了屋,“三郎再躺下睡会吧!”
方氏眼眶红红的,看了眼盆子里的肉,她也夹着吃起来。真如果吃的抱病,她也能分走点。
裴芩叫三丫四丫把她们娘几个的饭端到配房去,她们今后到配房里去吃。
方氏立马倔强的抽回胳膊,“老鼠肉又不是毒药!”
裴文东小手拉着她,“娘!长姐走的时候,说来不及了,让你给爹上柱香。老鼠肉吃了没事,都是爹保佑的!还说让爹保佑长姐,今儿个多抓几个!”
方容是方氏的闺名。
看到盆子里的肉被吃完了,裴文博怒恨的憋鼓着脸把筷子扔了,“我不吃了!”
方氏清算好厨屋返来,看裴芩拿了丈夫的牌位还点了香,身子一僵。芩儿……
“绝对没事,放心吃吧!”裴芩看方氏夹着一块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们,朝她笑笑。
裴厚理过来和猪食,跟方氏道,“今儿个让大丫回她屋吧!你们吃了那老鼠肉,我不放心,我看着你们,真有啥事也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