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噎了一下,不知该说甚么好,用手抓了抓脑袋,任由小媳妇撒气。
转眼过了大半个月,一行人来到了边城。
盼儿哼哼一声:“想不到将军这么会哄人,也不知究竟是跟谁学的。”顿了顿,一想起凌氏,盼儿的神采顷刻间便丢脸了很多:“这回怡宁公主过来,是婆婆请的,该如何措置还真是有些难办。”
满屋子的将领眸子子盯着褚良面前摆放的碗碟,都不由悄悄腹诽几句。
盼儿拿着枯燥的软布,一边绞头发一边道:“慧明方丈说皇族的女子是你的朱紫,待在你身边有所裨益,婆婆就认定了怡宁公主,想让你跟怡宁结婚,而我退位让贤。”
不过即便他清楚,现在也得揣着明白装胡涂。管他甚么公主郡主,都没有老婆孩子来的首要。
褚良的行动一顿,刚毅的脸上暴露一丝难掩的骇怪,拧眉道:“怡宁公主过来做甚么?跟匈奴和亲?”
“到底是甚么身份奴婢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是个微胖的中年妇人,皮肤蜡黄,生的高大壮硕,下巴处有颗黑痣,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
话落,褚良也不再废话,大阔步排闼而入,进了屋却没看到人,只听到哗哗的水声。
褚良已经晓得了那碎嘴的妇人到底是甚么身份,点了点头道:“你好好照看着夫人便是,别让她因为这类小事劳心伤神。”
现在盼儿还不晓得屋里有人出去了,自打有身今后,她这身子老是酸软的短长,也轻易出汗,幸亏她每日都会沐浴,隔两日将头发洗上一回,倒也没感觉太难受,不过只要一想到生下娃儿,坐月子那档口,盼儿就忍不住打了个颤抖,的确怕极了那副浑身肮脏,头发粘腻忧愁的德行。
幸亏营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没有人厚着脸皮去抢褚良饭碗里的饭菜。
盼儿没转动,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手里头捏着一颗腌渍过的黑珍珠,轻声道:
在边城中,就数定北将军的官位最高,即便那小奶娘先前身份寒微,现在也是堂堂的诰命夫人,在人背后嚼舌根子,如果正主不晓得也就罢了,万一那位将军夫人是个记仇的,怕是就没甚么好果子吃了。
低头看着本身隆起的肚皮,盼儿连连唉声感喟,总感觉怀了孕以后,她就跟个废人似的。内心头正胡思乱想,俄然手里的软布被人抢了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人把花皂仔细心细的在她背上涂抹着,行动轻柔谨慎,仿佛捧着一件瓷器似的。
“你还没说完呢,此事跟怡宁公主有甚么干系?”
这一顿饭吃的相称煎熬,有人送饭的将领还好些,只不过内心有些不是滋味罢了,如果碰上了那没人送饭,只能吃厨子军弄的吃食,嘴里苦,神采也臭的很,恰好鼻子里还闻着那股折磨人的香味儿,多重折磨叠加在一起,实在是磨人的很。
“我会死是不是?”褚良接话道。
闻言,褚良神采猛地一变,坚固的胸膛不竭起伏着,好半晌才咬牙道:
女人眼角眉梢仿佛带着淡淡的粉晕,斜睨着褚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你如果有这个胆量,也不必当甚么将军了,直接进宫当公公多好?到时候甭提公主了,就连那些仙颜的后妃都能每天见着……”
略扫了扫这些将领的神情,褚良对劲的哼哼一声,筷子夹起一块沾满汁水的红烧肉,肥肉跟着男人的行动,悄悄颤了一颤,放在白米饭上,浓墨赤酱的光彩显得非常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