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云萝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荏弱女人,大营中也有将士留守,但是西夷这些混账竟然把主张打到她的身上,虎头还是很活力的,恨不得直接一箭射穿了那大王子的脑袋。
这里是一处峡谷,也是西夷雄师想要撤回王庭的必经之路,除非他们情愿多走几百里绕过两边大山。
西夷将士们的骚动越来越大,斡其哈的神采也越来越丢脸,死死盯着景玥手上离地越来越近的火把,青筋暴突、汗如泉涌。
雄师当中,俄然传出一声吼怒:“景玥,你当真要逼死我西夷这么多懦夫吗?”
老将军眼角一抽,表情真是一言难尽,面上却还要保持严肃,不能透暴露来。
即便隔着几十丈间隔,斡其哈浑身的寒毛都因惊惧而根根直立,但他面上却仍不伏输的昂首与景玥对视,看到景玥变了神采,他又感觉痛快和对劲。
正面对战,西夷雄师节节败退,西北雄师则步步紧逼,大营跟着军队的进步而挪动,转头了望,已经看不见身后边城的影子。
景玥眉梢轻挑,“你们不是信奉长生天,信奉狼神的吗?如何,大王子竟还信赖六道循环?”
斡其哈呼吸一滞,随之就风雅说道:“是又如何?他现在已不是六王子,而是我父亲麾下的一名懦夫,大将!”
景玥缓缓地呈现在了山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峡谷里无处可逃的敌军,脸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温情,说道:“在你撕毁降书,陈兵边疆的时候,就该做好被我大彧将士搏斗的筹办。这半年来,你我两边交兵,哪次都是你死我活,死在你西夷刀下的大彧儿郎成千上万,然事到现在,大王子竟还说出这类话,莫不是在与本王谈笑?”
景玥嘲笑一声,火把指向空中,问道:“你现在可放心挑选了,是要束手就擒,还是宁死不平?”
景玥蓦地抬眸,眼底有暗色刹时翻涌,“你做了甚么?”
斡其哈的脑袋上忍不住的飕飕冒冷气,但他面上还是很平静的,看着不甘不肯将弓箭收回的虎头,对劲一笑,又转头看向景玥,问道:“不知在瑞王爷的内心,敬爱的安宁郡主能占几分重?”
他虽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不怕死,但谁又能真的不怕死呢?特别还是要和二十多万将士一起被活活烧死。
此时已是六月隆冬,草原上的太阳晒得民气头发慌,被逼入绝地的西夷将士们看着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的大彧军士,却心中发凉,如同困兽。
景玥终究把西夷剩下的二十多万雄师逼入了绝境。
说着,手上就点起了火把,只等景玥一声令下,就要将它扔下去。
却被他身边的老将军拦下了,“文琰,莫要打动,还不知郡主现在如何了。”
还对大彧恨之入骨。
“无耻!”虎头已经听得满腔肝火,跳了出来就冲斡其哈骂道,“堂堂正正的打不过我们,就使这类下三滥手腕去欺负荏弱的女人,你们西夷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的吗?”
“传闻长安城内无人不知你景小王爷倾慕安宁郡主,安宁郡主的一手医术还救了你部下的无数兵士,不知她若死在你们面前……”
西夷军更加的烦躁不安,昂首死死的盯着在山壁上流淌的火油,仿佛亲眼看着死神逼近。
景玥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朝那边瞥畴昔一眼,只看着斡其哈问道:“大王子也是这么想的?宁死,不平?”
见他如此,斡其哈不由又对劲了起来,大笑着说道:“安宁郡主金尊玉贵,娇滴滴的一个小女人,却千里跟随来到这苦寒边疆,真是好一腔密意厚意,让小王恋慕得很。我本不肯意难堪她,只是有人不甘心就这么狼狈的逃归去,偷偷带了一队人离开雄师,绕去了你们的大营,不知待会儿若安宁郡主呈现在这里,瑞王爷你是要她生,还是要我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