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上前去拿小周氏手里的红漆木盒子,谁想小周氏倒是冷冷一哼,一手拿着盒子,一手拍开了毛氏伸过来的手,说道:“琼花苑,那但是都城最驰名的梨园子!我还传闻阿谁叫甚么阮素月的,只要他一登台,台下的那些夫人蜜斯会像疯子似的,把手里的帕子啊,金钗啊,银环啊甚么没命的往台上扔。是真的吗?”
家里现现在是个甚么样的景象?米都快吃不起了,父亲竟然还敢去赌!不但赌,还欠下一千两的赌债……那些人,如何就没把他给弄死呢!
毛氏倒是吱吱唔唔的站在那,半天都没个动静。
“回老夫人,来人自称是琼花苑……”
小周氏抢前一步,看着老苍头,问道:“谁送来的盒子?”
这盒子里是甚么?
毛氏僵着脸,嘴巴张得能吞下个鸡蛋,目光直直的看着顾舒窈。
“母亲!”顾舒窈打断毛氏的话,急声喊道:“鸡血石确切是好东西,可父亲淘来那几块品像都只是普通,底子就不值几个钱!”
顾舒窈好半响没说出句话,怔怔的站在那。
亲信婆子阿彩赶紧上前一把扶起小周氏,问道:“夫人,您这是如何了?”
老苍头手里是个一尺见方的浅显红漆木盒子。
顾舒窈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母亲,我记得父亲曾经送过一枝赤金衔东珠的步摇吗?那枚东珠莲子米大小,能换很多银子,你拿出来应应急吧。”
毛氏“……”
看到这盒子,花厅里的三人齐齐变了神采,大师都想到了一个题目。
毛氏被顾舒窈吼得愣了愣,稍倾,讷讷的说道:“那总能换几个钱吧?”
亲信婆子轻声应是,却没有挪动脚下的步子,而是抬目看向毛氏。
小周氏之前是不晓得,现在晓得毛氏手里另有如许值钱的东西,那里能放过,当即怒声喝道:“还不快去!”
毛氏“……”
“当了?”小周氏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当票呢?拿出来我看看。”
毛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那里另有甚么东珠步摇,早就当了补助家用了啊!”
灿烂的金光一闪而过,小周氏的目光一瞬定格在了盒子里那枝金光闪闪的衔珠步摇上。莲子米大小的东珠在金子的映照下,披收回轻柔的光晕,一看就不是凡品。
顾舒窈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何如。
顾家就是有座金山也耐不住,两公婆,一个败,一个搬,终究顾家成了现在这副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的局面。
小周氏拿出盒子里的衔珠步摇,下一瞬,目光却被盒子底下一张桃红浣花笺所吸引。她犹疑的看了眼毛氏,取出那张浣花笺。
“窈儿,”毛氏俄然一把攥住了顾舒窈,“你那边不是另有一副前朝董大师的《潇湘图》吗?你把它拿出来卖了,必定能凑个几百两银子的。”
用力的咽了咽干巴巴的喉咙,挤了抹子虚的笑,上前说道:“娘,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替您去抛弃。”
小周氏抬手招了门外的亲信婆子,指着额头汗出如浆的毛氏,说道:“阿彩,你陪着夫人去走一趟。”
小周氏冷眼看着毛氏,声音几近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把你两年当东西的当票都拿出来,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替这个家鞠躬尽粹的。”
老苍头话才出口,一旁的毛氏脚一软“咚”一声瘫在了地上。
赎?她莫非不想赎吗?但是一千两银子,她到那里去找这一千两银子?家里能当的都当了,能卖的也都卖了,除了几个大活人再没别的,难不成,她要把人卖了?
顾舒窈会不晓得毛氏补助娘家?畴前晓得却不说破,是想着归正拿的不是她的银子,以其被她爹把家都败了,还不如让她娘补助下外祖家。可现在毛氏却将主张打到了她的头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