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儿点头:“姐,我想做成吃食再卖,也能多赚些钱。刚好我晓得有个别例,不费多少油就能把笋做得好吃呢。”
“四叔干活真是把妙手。”白晓儿小声说道。
都说上山轻易下山难。
实在她并不是反对白晓儿如许折腾,只是她心疼白晓儿,怕她累着了。
白晓儿挽留不住,只得随他去了。
白蕊儿如果去了,倒中了她们下怀。到时不管如何,一顶违逆长辈的帽子压下来,柳氏就甭想放心养病。
白蕊儿被缠得没法,只能让步:“好吧,就依你的,我明儿个陪你一块儿去。你可细心着点,别让娘晓得了。”
“另有这么些笋没挖完,我怕被别人挖走了……”白晓儿踟躇。
“现在天还冷着,山货少,就没啥人。不过这会子蛇虫也少,我这才敢带你们来。”
好歹是亲儿子,如许的暴虐话也骂得出口,白老太真不是普通人。
白晓儿从承担里取出热乎的馍,分给世人。
午餐过后,姐妹两个给柳氏喂药,柳氏睡下后,白晓儿拿出温在锅里的一碗饭菜,让白馨儿给白老四送去。
幸亏他们只上了一小段山,阵势不陡,固然背着东西,却也没感觉非常吃力。
“晓儿你干么拉我,我要问问她,四叔到底做了啥,做妹子的竟然如许骂哥哥。”
白蕊儿低头,摸了摸脸上未褪的疤痕,冷静地坐到小马扎上去剥蒜。
白老四一时没转过弯来,白晓儿解释:“爷虽说让我们伶仃开伙,但奶奶和姑,另有大伯母他们必定不乐意,要晓得我们挖了这些笋子,以咱奶那性子,到时候说不定又得闹起来。我娘现在病着,可经不住闹。”
返来的时候门口静悄悄的,白家的男人们下田没回,白娇凤和白老太还在灶房里头忙活午餐。
大伙儿一起走一起吃,到了山脚,日头已经出来了,四周却很喧闹,涓滴不见人声。
“叔不是不灵光,是性子直,不会那些弯弯道道的,申明叔心眼好呢。”
白晓儿举目,四周满是春日刚抽芽的老树,底子就没有野菜野果,更别提山鸡鸟蛋了。
白老四咧嘴一笑:“咋会白来哩,叔晓得一片竹林子,藏了一冬,必定发了好些笋,我带你们去挖。”
“姐,我筹算做酸辣笋尖,这腌的菜哪,是最见不得血的,不然很快会坏掉。”
“酸辣笋尖,这名儿我咋没听过哩?”白蕊儿说道。
白老太和白娇凤是特地骂给她们听的。
白晓儿咋舌。
“好啊,到时候我给你打动手。”
水沸了,她刚把饭钵搁进锅里,上房那头募地传来一阵骂,是白老太:“人叫不动鬼叫飞跑,你还记得俺是你娘,干着别人家的活儿,吃着俺家的饭,丧了知己啊,你咋不死山里头哩……”
白晓儿姐妹因而留他用饭,白老四却说甚么也不肯:“叔饭量大,你们家饭钵太小了不敷叔吃。上房饭都烧好了,叔去那头吃。”
白老四更不必说,膀子抡圆锄头落地,就那么一会儿工夫,身前堆着的笋儿比两个侄女的加起来还多。
她是做惯农活的,以往也下田,这些活儿都是信手拈来。
比及三人的竹篓里都装不下了,日头已经移到正中。
白晓儿趁机问白蕊儿:“姐,在咱村里笋普通都是个啥吃法?”
这三篓笋子剥掉老皮,三十斤就顶天了。
光是周遭几米,就有十来根竹笋冒了头。
“我们晓得呢。”
白蕊儿不松口,白晓儿又道:“姐,你也晓得家里到处要费钱,娘的药眼瞧着要吃完了。娘内心没成算,手头一文钱私房都没有,我们再不想体例,娘就得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