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停着一顶小轿,她一出来,婆子就蒙上她的眼睛,扶她坐上肩舆。蒙她眼睛,是不想让她晓得去了谁家里,免得今后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机。
“姐姐,珠钗卖了多少钱?”小妹趴在灶台前烧火,猎奇地问道。她才六岁,比来一向帮瘦顾倾颜干活,手上裂了好多伤口。
吱嘎一声,当铺大门翻开,掌柜打着哈欠出来,一眼瞥见顾倾颜,摇了点头。
有了这五十两,她便能够做点小本买卖,日子总能熬畴昔。
“顾女人请留步。”这时当铺掌柜追过来了,抬高声音说道:“我这儿确切有个活,不晓得你愿不肯意。”
“不丢下。”顾倾颜悄悄搂着小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前几日姨娘又病倒了,一向在咳血,本日再不换点银钱归去,莫说姨娘的病没钱治,两个mm也得饿死。
顾倾颜从速把茶碗放到他手里。
顾倾颜看向桌子,上面摆着上好的汝窑白瓷茶具。她抖动手,倒了碗茶,忍着惊骇捧到了榻前。
这便是她今晚要奉侍的朱紫吧?
顾倾颜脑筋里嗡嗡地响,一身热血全涌了上来。
“你现在处境艰巨,再如许下去,你们母女不得活活饿死?就算是想逃,那也得逃得出去才行,那海公公但是在城门口安了眼线的。”掌柜立起食指,持续道:“只需求女人去一晚……”
归正这辈子她也不想嫁人了,一晚就一晚吧。实在她也是有过婚约的,可未婚夫婿不想被她家连累,悔婚走了。那天早晨她哭了一整晚,又烧了好几日才缓过来。
如何办,她慌得不可,严峻得双手都不晓得往哪儿放。
男人的手从帐子里伸出来,骨节清楚的长指勾了勾。
“水。”帐中的人翻了个身,哑声唤道。
她坐在肩舆里,想到本身即将要面对的事,悲从中来。
顾倾颜白净的脸皮顿时胀得通红。
他说的高枝指的就是海公公,太后身边的亲信红人。
肩舆是从后门进的,内里有两个婆子策应。下了肩舆,二人牵着她就走。
海公公瞧她仙颜,在抄家时就故意要辱她,被她打了一耳光以后放出狠话来,要顾倾颜跪着去伺侯他。她虽是庶女,但好歹也是明净人家的女儿,哪怕再落魄,也断做不出这类事。
“记着,你叫玉娘。万事顺着爷,他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