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接了陈群、陶谦手札,晓得事情告急,先写了手札命人直接送到兖州劝和,本身则率兵赶往徐州。虽说兖州雄师至今未动,可陶谦传闻孔融此番是带兵前来,仍觉心下安稳很多。
“陶公真乃爱民之人!融甚佩服!”听了陶谦如许说,孔融甚觉打动,赶紧安抚道:“此事不忙,且看那曹操如何行动,再做决计不迟。吾亦已去信说之,又叫兖州名流边让同劝曹操,若那曹操颇懂事理,当不会轻起兵器。”
孔融一走,刘备本也不好再留。只是日前糜竺将mm许配给了刘备,尚在筹办婚事,一时便仍盘桓徐州。哪晓得就多耽这些日子,事情竟又起了窜改。
得了这话,陶谦心中更定,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应劭带人前来,瞥见如此惨状,吓得魂飞魄散。他对曹操本就是慑于威势,并无虔诚,又与陶谦交好,故传闻陶谦派人护送,便将此事不甚放在心上。哪知一时懒惰,就惹出如许的大祸,应劭哪还敢归去面见曹操,只差人别离给曹操、陶谦送了信,而后便弃官而逃,带上一家长幼奔冀州投袁绍去了
本来孔融在青州北海任太守,因其施政仁爱,有教养之功,故青州黄巾横行,但北海郡人参与此中者却为数起码。而袁绍、公孙瓒忌讳孔融家世名誉,就有交兵也不轻至北海,倒叫北海成了青州一方净土。只是孔融乃是文士,不通军事,乱世当中还是不免被涉及。有黄巾管亥,率兵围攻北海。孔融束手无策,幸得义士太史慈为酬谢昔日孔融帮助老母的恩典,冒险赶来互助。孔融遂请太史慈出城,赴平原向平原令刘备乞助。
听陈群提起孔融,陶谦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孔融虽是孔子后嗣,学问亦是天下奇才,但陶谦却知此人不过文士,以他看来,实非救难之人。
“融不敢当。”孔融措手不及,被陶谦这般热忱搞到手忙脚乱,赶紧推却不止。
世人皆知,这曹嵩是昔日中常侍曹腾养子,虽曾官至太尉,不过他的官职倒是向十常侍掏钱买返来的官位,故常为清流所不齿。自党锢之祸以来,清流文士与寺人一党是势不两立,孔融既有孔子后嗣如许的家世,怎会把曹嵩之辈的非命当真看在眼里?
陶谦正在心中焦炙,不料孔融一旁刘备亦一脸打动之意道:“本来如此!陶公受此冤枉,实是无妄之灾!吾昔日在酸枣也曾见过孟德公,素知其乃忠义之士,当不会妄动兵戈、滥造杀孽。备愿当即修书一封,代陶公解释一二,不知可否?”
“此事因吾御下不严,识人不清而起,现在连累曹公造此灭门之痛,谦如何向曹公交代!”说到最后,陶谦老泪纵横,方才道:“现在若曹公大怒,请诸公代谦游说曹公,说谦甘愿负荆请罪,只望此事不连累兖州百姓,吾心方安。”
陶谦暗中得知,心中更是放心。只不想陶谦麾下糜竺,见了刘备如此豪杰人物,又合法丁壮,心中不免另生出一番策画来,暗中决计交好刘备,更暗中许以婚姻之约不提。
陶谦见世人模样,内心怨气更重。徐州富庶自古有之,麾下精干兵士也为数很多,恰好竟无得用的大将,不然何必之前对各方忍气吞声蓄意交好,现在遇事又无应对之法?且恨此事因奉迎曹操而起,又难向公孙瓒、袁术乞助,不然难道落得个两面不是人了?
陶谦连连点头赞成:“还是长文心机周到,吾慌乱间几乎忘了如此大事!”遂马上安排报酬曹嵩等人筹办丧事。
“另,群与荀彧荀文若、孔融孔北海都有些友情。文若在曹公帐下听用,或可劝说一二,而孔北海乃孔贤人以后,才学品德俱当世少有之人,吾可修书一封,请孔北海居中补救此事,陶公觉可行否?”陈群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