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早已听闻曹操安定百万青州黄巾、大败袁术的事情,又听赵云言辞间对主公断念塌地,对曹操本有些敬慕,故而此次着力互助,实在内心也是想着如果今后徐州不靖,本身也可多个去处。
只是郭嘉和孟小满当日所受外伤固然垂垂病愈,身材却未病愈,反倒因为赶路辛苦,一发衰弱起来。眼看已经出了琅琊,到了东海郡地界,又听路子乡民说东海郯县克日有游方名医看诊,赵云和典韦便商讨着进城求医,趁便打尖,好叫二人好好疗养几日。
孟小满并不思疑赵云忠心,但对与赵云同业之人却甚为猎奇。赵云一贯谨慎,眼下处境又格外伤害,此人既能在此时得了赵云的信赖,被引来与本身相见,想必有其不凡之处,恐怕也非止师门旧谊这般简朴。
哪知现在见了面,臧霸却觉有些绝望:曹操本来就是个身材矮小、边幅平平之人,孟小满此时又因流亡伤病显得神采委靡、浑身泥污,现在藏身林间更是只能捡光滑大石权充坐位,那里还显得出甚么豪杰气势,倒更像是个乞丐。
“主公贤明,”郭嘉笑道,“若臧霸奉的乃是陶谦号令,要提及来,必定是不忠之过,如何有背信弃义之语!此必是有人打通臧霸等人,设战略害主公……”他喘气一阵,又续道:“臧霸此人嘉早有耳闻,传闻此人武勇孝义,昔日为救被赃官栽赃谗谄的父亲不得以落草为寇,而后伙同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等人在泰山、琅琊一带横行,阵容非常浩大。后陶谦招降众匪寇,臧霸等人俱为骑都尉,屯兵琅琊。主公可感觉他们的景象和谁有些类似?”
赵云和典韦纯是一派美意,可孟小满内心却悄悄叫苦,郭嘉是久病不愈,可她那里是生了沉痾——前些日子她浸水受寒,此次信期将至,不免就觉腹痛难当,这如果被大夫诊脉,女扮男装之事定要露了马脚。孟小满固然扮作男人习觉得常,可此事干系女儿家私事,就是靠近如典韦,她也不好明说。
典韦闻言无法,只得暂将双戟提在手中,让开门路。
“子龙说那里话,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听赵云如此说,臧霸不觉得意的摆了摆手,而后打量了孟小满一眼,朝他只一抱拳:“素闻曹孟德乃当世豪杰,今得拜见,某实幸甚。”
见了孟小满这般落魄模样,臧霸内心就有几分不屑。何况他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内心一有这般动机,言行之间就不自发的倨傲起来,更带出了一丝轻视之意。
孟小满闻言却如有所悟。她自遇袭便一向迁怒陶谦,只恨此人几次无常,凶险狡猾,不知在内心把陶谦骂了多少遍。但现在想来,此事却有很多疑点,只是一时候在脑海中影影焯焯,想不逼真。
孟小满察言观色,天然看出臧霸心机。她本就为这莫名其妙的追杀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心中亦是不快。但此时虎落平阳,还得靠臧霸帮手,何况又看在赵云面上,孟小满也只好临时忍耐,不动声色,转而客气道:“流浪之人,何谈豪杰二字,本日能得宣高互助,曹某感激不尽。”
郭嘉本就病得重,现在也不开口插话,只半眯着眼睛,靠在一旁树下假寐。孟小满却没他这般好命,就觉浑身不适,却仍得强打着精力,迎上去先对赵云道:“子龙一去好久,叫人担忧,幸亏现在安然返来。”
臧霸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悄悄叹服:莫怪赵云如此本事,却甘心为此人差遣,只这一句,便晓得这曹操为人可当真比陶谦强很多了。何况像这般身居一州刺史之位的封疆大吏,就是再流浪,言辞做派也总该有些气度。不想孟小满自始至终态度谦恭,此时感激亦非常诚心。想到本身方才言辞间很有些倨傲,臧霸反倒不美意义起来,连声道:“戋戋小事,何足挂齿,酬谢之说,某实不敢当。想来曹公身边有子龙在,定能安然脱困,返回兖州。某另有一令牌馈送曹公,若在琅琊境内碰到徐州兵马,或可对付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