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他选的这位主公,脑筋聪明,扮起曹操演技一流,待人办事也还算沉稳练达,偶然候他几近不敢信赖这张脸背后的人实在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人。唯独每次他戏弄对方时,看对方一脸忍着肝火或是当真思考的风趣神情时,他才气确信这小我真的不是曹操。也恰是因为过分风趣,他才会不怕死的接二连三的作弄孟小满。
她固然内心慎重,语气却似浑不介怀,内心已经有些警戒。这郭嘉应是晓得她实为女子,还曾以赵云之事相戏。若他此后以身份之事相威胁……她心中猛跳,却已经悄悄下了决定。
“提及来,此番聊城之战,不知嘉可否求主公犒赏?”郭嘉当真也不过一刻,就又猖獗起来。
“不料主公竟真如此年青。”郭嘉看着孟小满的脸,微微有些晃神。他提这要求,本来也是心血来潮,谁知一贯对峙否定的孟小满今次竟然同意了。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少女,看模样身量未足,好似还不敷二八韶华普通。一想到就是这个年青的女人做成很多大事,郭嘉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若他不亲见孟小满的模样,决然不能有这么激烈的感受。可恰好本性难改,贰内心愈是感觉佩服,嘴里反倒不自发的顺口嘀咕道:“还是……称呼主母更安妥?”
“引出来……那濮阳恐怕不可。”孟小满在脑内思考着东郡舆图。“黑山军屯军之所皆在冀州,若吾为东郡太守,无妨将郡治迁往北方靠近冀州处,黑山军见此,必然没法忍耐。”
“主公这是说那里话。”郭嘉连连摆手,“昔日主公中了董卓麾下大将徐荣带领西凉精兵的埋伏,乱军当中尚能保得住性命。而现在在濮阳遭受的,不过是一个只知装神弄鬼的莽汉带着一些仓猝提刀的农夫,如何能伤得了主公!嘉不信以主公之夺目,麾下将士之英勇,竟还不能胜之。”
“嘉不敢当。”郭嘉拱了拱手,仍旧笑道。
“昔日主公曾与嘉说过,要做个持剑之人。既是持剑之人,自当熟谙用剑之道。”郭嘉收敛几分笑意,轻声道:“以嘉看来,濮阳一战中,黑山军固然数倍于曹军,可曹军倒是练习有素,兵精将勇。主公若持此剑,却连黑山军这等乌合之众都抵挡不住,这乱世当中又哪能有主公存身保命之地?岂不见那韩馥,曾身为朝廷委派州牧,尚且落得眼下地步,何况主公乎?”
孟小满初次见郭嘉这般坦诚,不由点了点头,总算稍解心中迷惑。但她实在不美意义说出本身是因为甚么曲解才华得差点杀死郭嘉,只好沉默侧重又戴好面具,再次以曹操身份面对郭嘉,才觉难堪稍解。“奉孝之意,吾已晓得,既得奉孝互助,想来大事可成。只是……”她难堪轻咳一声,声音极轻,仿佛鬼使神差普通,也不知怎的说出这么一句来:“甚么主母之说若敢再提,定斩不饶。”
郭嘉本没想到孟小满真会承诺,忍不住摸了摸本身的下巴。
“主公所见极是!”郭嘉忍不住击掌赞道,“可在东郡北部选一城池为郡治之所,犹记昔日曹公曾任顿丘令,在顿丘素有民望。届时若以带兵前去顿丘集结粮草为借口,叫黑山军误觉得城内防备空虚,必来取城。黑山军不擅攻城,主公可令城中闭门死守,暗中先设一兵马埋伏在黑山军本营四周袭其老巢,等其回援途中再设一军埋伏偷袭,必叫其再不敢来犯!”
“甚么犒赏?”
“夺目?”孟小满轻哼了一声,对郭嘉的奖饰并不承情:“在奉孝面前,吾何敢自夸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