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相较那一身匪气的韩暹,怕还是待人讲礼的孟小满更可靠些。更何况拿人手短。这些日子满朝公卿,个个得了兖州来的礼品。孟小满在平常礼品以外,还加送了衣服。她的礼品算不得贵重,却胜在现在雪中送炭。流亡这一起上,连天子身边的金饰也丢了个洁净,何况这些大臣。若放在平时,谁家会缺衣服穿?可现在她拜访众臣之前先奉上这么一份礼品,见面时就大大的全了这些公卿的脸面,加上她辞吐待人又谦恭有礼,实在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就连杨彪也不例外。
董承这话虽未说透,但刘协和这几人打了很多光阴的交道,那里还不知出了甚么事,只气得浑身颤栗。这定然是韩暹借着本身要补葺宫殿的由头,又去处张杨所要财物,两边一言分歧,便出兵战到一处,现在追兵逼近,那里还能希冀这等人来洛阳给本身得救?
刘协深吸一口气,又问起旁人:“那杨奉、韩暹、张杨安在?”
“老臣包管曹孟德绝无怨怼之意。”
听赵云俄然这般剖明心迹,孟小满一时候很有些回不过神来。
听赵云这话,孟小满不免更加惊奇。若论起来,赵云是曹军众将当中公认脾气最好的一个,固然上阵杀敌英勇无匹,下了疆场却从不见他和人动气,本日提及韩暹这般神采,实是罕见。须知韩暹官拜大将军,位比三公,细论起来,就是直呼其名,都算是无礼了,何况这般仇视语气?
“此话当真?!”刘协此次是真的再禁止不住,欣喜的站起家来。“真天不断我!曹爱卿此番带来了多少兵马,能够与李郭二贼相抗乎?”
本来韩暹在天子面前岂止不满,更对孟小满大肆诽谤。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身为曹将,赵云如何不怒?这事儿也亏了是叫赵云撞见,如果叫高顺、典韦听到韩暹这番话,非当场把韩暹的脑袋拧下来不成——须知就是郭嘉待小满的态度,高顺还嫌不敷恭敬,更何况韩暹这厮还在天子面前出言诽谤?
董承见此,心中暗自对劲,忍不住看了皇后之父、不其侯伏完一眼。可伏完一向规端方矩低垂着头,连个眼神也没回董承,搞得董承非常败兴,也只好老诚恳实的站在一边。
“朕在洛阳,他们倒去巩县做甚么?!”如此大事,刘协身为天子却涓滴不知,不由大怒,朝董承问道:“国舅,你说!”
可董承的人马才走,眼下除却皇宫禁军,哪另有兵马?
“陛下毕竟两度颁下圣旨,曹孟德也是奉旨前来救驾,当不至于如此,陛下多虑了。”杨彪不知就里,听刘协这般说,嘴上虽为孟小满摆脱,内心倒也有几分起疑。
赵云头一日在世人面前立下大功,第二日就不见踪迹,他这一走,天然引发很多故意人的重视。
当年杨彪原是见过曹操本人的,孟小满假扮曹操多年,连曹操亲信老婆也都被她瞒过,但杨彪能官至太尉,自非平凡人可比。以当年曹操胆小妄为的脾气来看,现在他立了大功反受萧瑟,多少该有些忿忿不平才是,怎的还这般心平气和?此人道情变得如此哑忍,只怕所图非小。
车至城门,刘协方喝住车夫,自辇上站起家,向远处了望,只见远方尘烟滚滚,马蹄阵阵,一时候也看不出究竟来了多少兵马。
刘协心中战战,但当着臣下妃子们面前,却不得不强做平静,面上古井无波,叮咛摆布道:“快去刺探,究竟是何人兵马?”
“何人可为朕却敌?”刘协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