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嗣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伏在那边眼含热泪看着母亲。
安然藏笑道:
孝逸悄悄走到前面,一把抢过清儿的瓶子,将那些萤火虫影在袖中。清儿佯怒,伸手去翻孝逸袍袖,孝逸手指前面,清儿忍不住转头,却见孝逸俄然挥动宽袍广袖,将内里的萤火虫一齐抖出,那些虫儿便闪闪地飞向天空。天子笑道:
“就凭这个――”
“姑奶奶,明日都看你的呢,千万莫摔个跟斗才好。”
“皇上还在为皇嗣的事情烦恼?”
“皇上开恩,团儿猪油蒙了心,受人调拨才做出这等下作事……”
“你们人大心大,平日里干些甚么,想些甚么,朕又岂能不时到处把握获得?”
“主子和皇嗣常日过从未几,连主子都信赖皇嗣是被冤枉的,亲娘缘何这般冷血?”
团儿内心极是没底。
安然藏却向天子叩首,
隆基灵巧的爬上天子膝头,贴着脸儿眼泪一双双落下,
安然藏问道
天子浅笑,
“蠢女人,为何要走嘴?大理寺那边已经有乐工拿出铁板一块的证据,李旦此番是死定了,你这里若出了甚么岔子,可不是天大的笑话。”
次日天子亲身在贞观殿问案。东宫一干人等都跪在大殿中心,皇嗣虽有个位置,却斜签着坐着,面色惨白,连大气也不敢出。婉儿、团儿和承嗣等武家兄弟陪侍在天子身边。天子面色清冷,命团儿先说。
御林军手忙脚乱上前摁住了安然藏,夺下他的匕首。天子亦不忍见血污,挥手命人将安然藏抬下去救治。安然藏被人拖着渐行渐远,肠子也流了出来,空中上长长的一滩血痕,嘴里兀高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