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祖父曾经留下宗室巨额财宝,埋藏深山,留待复兴之资,孝逸此番前来,就是寻觅那份宝藏,徐图东山复兴。”
俄然间来了两个脾气相投的朋友,不但拿出了清哥哥当年的手工刺绣,还陪他吃酒笑闹,心中不知有多称心,恨不得把本身统统的宝贝和他们分享,是以也表示苗女服侍好两位高朋。培公素知孝逸一贯谨慎,为免皇上妒忌猜忌,在洛阳从不碰任何女人。现在来到这绝域深山,却少不得入乡顺俗,曲尽宾主之欢。
孝逸拿出那块玉佩,熔化玉蜡,取出那片蚕丝,递给汋儿。汋儿接过了,细心核阅半晌方道:
孝逸说着,忍不住垂下泪来。唏嘘着又和汋儿干了几杯,想起心中的这个活结,不免醉意陡升,跟着汋儿纵声长啸,震得林间树叶刷刷作响。蓝汋儿底子听不明白汉话,只是感觉本身这十几个苗女,刺痛了兄弟两个,李大哥特别感慨很多。固然相互说话交换不畅,但是男人间的投缘和惺惺相惜,则底子无需话语。
孝逸说着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培公拍拍孝逸肩膀,两人沉默不语。
——只是现在宝藏已尽归汋儿统统,这话要如何开口?
“大唐夙来男尊女卑,李大哥脾气豪放,必是不肯屈居人下的豪杰子大丈夫,却做了老太婆的面首,在妇人跟前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这个汋儿早前也想到过,故而宁肯坠落山崖抱屈而死,也不肯过那呼来唤去的卑贱生涯。”
孝逸猜了个大抵齐,忍不住莞尔一笑,
“李大哥可睡饱了?”
二人自洛阳来,都生得端倪漂亮,又熟谙天子身边的清哥哥,莫非——
暗想这些话即便说上个十遍八遍,汋儿也一定晓得。多少人身在俗世中打转,一辈子也看不透、想不通,但是若站在汋儿这个世外桃源的角度转头看,才知无拘无束是多么的可贵。
培公发挥厨艺,做了些叫花鸡,清蒸鱼之类的,汋儿吃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不住赞叹,孝逸笑道:
“周年老是笑汋儿没故意机吗?对付不了那些狡猾的汉人?”
渐渐地整小我变得脾气奇特,喜怒无常,连句完整的话儿也少说了。是以初时虽见孝逸和培公被那些野人虐待,却只是冷眼旁观。这里的苗家男人被野人抢返来,第一件事便要被这群野人**殴打,汋儿见了也只是无动于衷。这也是他五年来受尽世人寒凉白眼而至。
汋儿的大眼睛里闪着异彩,培公叹道:
汋儿奇道:
“实不相瞒,孝逸乃是天子身边的面首,我辈堂堂男人,却在妇人身下展转承欢乐怒由人,期间酸楚,实不敷向汋儿陈述一二……”
“我这里花不尽的金银珠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虽说孤单些,总比内里她们本身下田,凄风苦雨的劳作强上千百倍,如何不是争着抢着留下?现在只是千方百计地要给汋儿生下一男半女,恐怕哪一天年纪大了,被汋儿打发还寨子去。”
“哥哥那笔宝藏在哪?可有甚么标记?”
“汋儿不知,所谓的万丈尘凡繁华无穷,都是捆杀人本性的桎梏罢了,若能留在此处啸聚山林、自在安闲,当真是宿世修来的福分。”
孝逸这一番醉着可不得了,两天两夜也没有醒,培公见他脸儿红扑扑的,睡得宁静安好,也不忍折腾唤醒他。孝逸哥哥平素心高气傲,内心中孤苦不平,却要在人前表示得恭敬谨慎、灵巧聪明,也累得不可,现在在这绝域深山当中,再也不必戴着面具装腔作势虚与委蛇,好不轻易宣泄一番,也由得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