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笑道:“女人念诗,还把本身的名字给念出来了。”
我叹道:“我睡不着。”
徐嘉秬道:“刚巧mm会些山川,如蒙不弃,今后正可参议。”
徐嘉秬道:“姐姐常日里喜好做甚么?”
或许是时候做一个“知者”了。
我一笑,蹲下身来道:“殿下若爱听,臣女每天说给殿下听。”
王氏扶高曜在宝座上端方坐好。照礼法,当是官职最高之人领世人参拜,但王氏却站在我身前半步,率先跪了下去,口中道:“奴婢贺殿下燕徙之喜。”芳馨与白面面相觑。我无法,只得随她跪下。身后乌压压跪了一地。
我笑道:“求之不得。”
高曜被乳母抱下石凳,规端方矩向我施礼,我赶紧行礼。忽听他脆生生地问道:“朱大人会说故事给孤听么?”
皇后道:“皇儿不成如许无礼。”
我见她面色凝重,又叫芸儿叩首,心中已猜着了几分:“嬷嬷有甚么难处且说来听听,或许玉机可略效绵力。”说罢又命芸儿起家,芸儿不得李氏之命,还是跪着。
我笑道:“杜衡说的人彘,姑姑可知为何物?”
高曜道:“那你现在就说一个给孤听,孤要听你说得好不好。”
小丫头笑道:“奴婢李氏,名唤芸儿,本年七岁,奉侍二殿下已有一年。”说罢领我从角门走出,向北穿过抄手游廊,通过垂花门,面前豁然开畅。
我叹道:“罢了,小事罢了。现在二皇子还离不开她,即使回了,也是无用。”
皇后一惊,俄然捏住高曜的双肩:“那会儿父皇刚下早朝,你陆娘娘怎会在仪元殿?”
李氏欠身道:“奴婢初到长宁宫,自当给大人存候。”
“黄喜每天上山前,要给山脚的一株紫牡丹浇水,还与它说话。一日,他病倒在山石上,忽有一名自称紫姑的女人走了来,帮他将柴草挑回了家。从那今后,紫姑便在少年家中住下,帮着筹划家务,顾问母亲。黄喜病愈,还是上山砍柴,却发明山脚下的紫牡丹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厥后黄喜与紫姑结为佳耦,恩爱平生。待紫姑先归天,黄喜才又在山边见到了那株紫牡丹。他这才明白,本来紫姑便是这朵牡丹所化。他感念妻恩,身后在紫姑身边化作一株黄牡丹。后两株牡丹为花匠掘取,黄牡丹被洛阳城中一个姓姚的大户人家买走,紫牡丹却去了一个姓魏的人家。因此先人便将这两株牡丹取名为姚黄和魏紫。”
我笑道:“殿下要听甚么故事?”
我与高曜只在三天前于椒房殿中仓促一面,且我此时的打扮已与当日大不不异,不想他竟还记得我。我惊奇之余,不觉对这位二皇子生出几分好感。
高曜侧头想了一想,说道:“李嬷嬷说给孤的故事,老是孝义图上的那些,孤都听厌了,朱大人能说些别的么?”
回到长宁宫,我亲身送高曜回启祥殿。正殿摆着宝座香亭,西面的书房与正殿并未隔断。书房中一张红檀长案,早已铺好了绘了格子的白纸。靠北的供案上摆着一架孔贤人与七十二弟子赏乐的翡翠浮雕屏和一双青白瓷盘螭净瓶。墙上挂着一幅《三友图》,光彩清冷酷雅,笔触温润含蓄,更显三友于凛冽寒意中的宽宏气度。摆布诗曰:高言唱令德,识曲听真意。书架上摆了好些贵重器皿和几卷竹册,很有古意。东面乃是卧房,隔扇一开一合之间,一缕似玫瑰又似薄荷的暗香倏然钻出。
我本想劝高曜留在长宁宫午歇,转念一想,是午歇还是玩耍,仿佛并不是我当理睬之事。因而随口道:“益园风大,殿下若去得久,还请嬷嬷多带件衣裳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