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超脱的身姿,柳清妍不由地抿嘴一笑。
待到鸡鸣,再拖不下去了,柔儿就拉着柳清妍的手,哭道:“清妍姐姐,你我甚么时候才会再见?”
“你且放心,你说的,我必会做到!这人间如此浑浊,我眼不见为净,本就想在这用心修炼,寻得内心安宁。”
悟德大师深思了一下,却还是点头:“哪怕前事可恕,但贫僧观此女心中恨意深种,已被仇恨所迷。本日放过是轻易,但到来日她再大开杀戒,那岂不是贫僧之过?这番因果,贫僧倒是不想消受。”
许女侠喝酒了。
悟德大师面露游移,看向水宁寺的众僧。众僧纷繁讨情,连被柳清妍所伤的主持也不例外。
这女侠醉眼昏黄,嘴里打着酒嗝,伸出一只纤纤玉指,竟挑起了小羽士的下巴。
小羽士伸手一指她的脸:“等你心中恨消,脸上墨蝶尽去,我自会给你。”
此时山谷起雾,有晨光几缕刺破了薄雾,洒在这秀雅无双的美女身边。让她显得,更是清丽,也更是,孤傲!
柳清妍长叹:“这是我的错。”
悟德大师口念“阿弥陀佛”,叹道:“道长你是有大修行的人,即肯发下如此重誓,贫僧天然信你。”
“且慢!”小羽士仓猝出声禁止。
柳清妍擦去了她眼中的泪,一指小羽士的腰间:“那鬼牌是我寄魂之所,我修炼有成后,定能感到到它的地点。过上一年半载,我自会去找你。柔儿,你我定有重见之日。”
“这个却无妨!”小羽士从包裹中取出一枚鬼牌:“这鬼牌是柳清妍寄魂之所,我若毁去,她不魂消也得重伤。”
说完,他看向柳清妍,嗔目怒喝:“本日贫僧放你一马,望你好自为之,休得害己又害人!”
存亡当前,柳清妍,这清雅无双、淡然如菊的女子,却举头傲然说道:“有这等忘恩负义的男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却仍旧活活着间,清闲度日!而那些被凌辱的女子,却个个抱屈而死,或生不如死。”
“只是,”他正色说道:“你却毫不成再养那些孤魂野鬼,毫不成再随便干与阳间之事,毫不成再枉造杀孽!”
“现在他们被灭了,倒也是一件功德。只是此中本来有些还能够投胎转世,最后却落得个魂飞魄散。我美意真真办成了好事。”
柔儿一声喝彩,蹲在小羽士身前,那双眼里红心乱闪:“羽士哥哥真真好短长哦,奴奴爱死羽士哥哥了。”
“那些野鬼十有七八都不能修炼,能修炼的,刚开端时还好,到得前面,却一个一个被阴气所侵,变得残暴暴戾。我把守一有不严,便会出去害人。我想尽了统统体例,却无济于事。”
悟德大师脸上这才暴露一点笑容:“即如此,贫僧再无话可说。道长既然接了这段因果,还望能好生看住此女,莫误了本身毕生。”
听他承诺,柳清妍颇是不测埠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本身的道心立下重誓,再赔上了老迈的一份情面,这才救我一命。我柳清妍曾说要杀尽人间忘恩负义的男人,本身又岂肯做忘恩负义的女子?”
“你需知,人造了孽,必有其罪报。或受法度制裁,或得因果报应。一时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即便此生不报,身后也必报。如许,何需你这阳间人,造此杀孽?”
小羽士奇道:“拿甚么?”
柔儿这才收了泪,身化轻烟,钻进了鬼珠中。
小羽士皱了皱眉,刚推开房门,就觉面前一花,然后脚被一勾,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倒,正倒进一个娇柔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