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轻音,袅袅飞起!
他这话一说,众丫环个个喜上眉梢。
夫人点头说道:“我家柔儿的隽誉传遍天下。若天青子想借着入住国公府的机遇,将我家柔儿支出房中,就此美人、财产、权势尽入囊中。那这主张,他倒是错得离谱!”
说完,借着几分醉意,小羽士洒然走到席间,解下身上的紫竹箫,置于唇边。
国公夫人大喜,以袖掩面,饮了这杯后,笑道:“仙长说我是月上的仙娥,我看仙长才是神仙中人。仙长一来,我府中的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都脸可就红了!”
这话惹得一阵大笑,那些小丫头们自是羞怯,可在羞怯的同时,却又禁不住地拿眼,偷瞧这可儿的小羽士。
国公夫人淡淡说道:“高朋在此,惊呼些甚么,没得端方。”
小羽士点头称是:“昔年庄周梦蝶,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胡蝶,还是胡蝶梦中变成了庄周。梦中之事,真真假假,贫道睡着时天然分不清。可醒来后,贫道还是晓得,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月上中天,时候已不早,也不知几个丫环跟国公夫人说了甚么,夫人就说道:“仙长,我府中人大多崇尚玄门,常日里也想去祥云观敬柱香,礼下道尊。可不知如许会不会打搅到仙长的修行?”
国公爷见了一皱眉:“去是能够去的。但如果常常去,不免扰了清净,对道尊也是不敬。如许吧,仙长商定一个时候,在这个时候内,府中各色人等都可去。过了这个时候,那就免了。”
她叹道:“这天青子的确是大才,我国公府怕是留不住他。如果他对柔儿没有非分之想,那他看中哪个丫环,我便送给他,也好结个善缘。可如果他对柔儿有了别样诡计,呵呵,这国公府,他怕是来的,出不得!”
小羽士天然不敢擅闯后花圃,他是应李国公之约,由三管事相请,来赴后花圃的家宴。
一时几人举杯,痛饮一杯。
今晚是家宴,除了国公爷和夫人外,另有小妾一名,生得极是妖艳。另有二公子和三公子,至公子和柔儿却没来。
国公爷倒是有真才情的,举杯敬了小羽士一下后,说道:“听仙长的箫声,似饱含思念,莫非仙长已有了意中人?”
“直接赶他出去,能够有所不当。天青子毕竟是夫君你亲身写信,厚礼请张天师保举过来的。如果只凭些许思疑就将他赶出去,张天师脸上不太都雅。”
夫人点头:“夫君说得恰是。”
酒过三巡,国公爷问道:“仙长,看你随身照顾有紫竹箫,想必精通箫技。不如就请仙长吹上一曲,也好让我等听听仙音。”
小羽士苦笑点头:“贫道不知她叫甚么,也不知她从那边来,更不知她现在又在那边。贫道见她长得轻荏弱弱、娇娇怯怯,便称她为‘柔儿’”
国公爷这话一说,小羽士心中就是一动,当下答道:“若说意中人,贫道便是有,却也是没有。”
“夫人说得极是。这天青子再是良才美质,但我家柔儿乃是天潢贵胄,岂能下嫁给他?那样,必成全天下的笑柄。哼,若他真打了如许的主张,我再是惜他敬他,也必容不得他!夫人,既然你有这思疑,为免除后患,我明日便将他赶出府去!”
起先温馨,清平淡淡,继而转浓,垂垂密意。情深至极处,便有哀伤产生。哀伤渐浓,又渐淡,终究消逝无声。
小羽士饮了后,举杯回敬:“贫道承蒙国公爷邀约,来此繁华之地,竟于闹市当中,妥得了一方清净,贫道感激不堪。贫道谨以此酒,祝国公爷福体安康,祝国公府和美晶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