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停了歌颂,琳琅抱琴相送。
真是,要风雅,就去隔壁的雅音阁与清倌闲谈去啊!何必来这里当柳下惠呢?
世上多是附庸风雅之徒,可说到底还是俗人。大家都是清倌,那这青楼的买卖还做不做了?胭脂楼不兴卖艺不卖身那套,来者是客,给钱就上。
对于温老爷的大怒,温君言显得很淡定:“爹,别说得那花街柳巷您没去过似的。上回我不就在那雅音阁门口赶上您了,您可别说您是为了来捉我归去,当时陪在您身边那女人,叫甚么……诗语的,我可还记得呢。”
碧瓦朱檐,高台厚榭。风吹花雨穿过天井,杨柳依依,恰是好时节。
这温小郎君生的姣美,与如许的翩翩少年郎东风一度,她们也是不介怀的。可这小郎君,人前一副风骚的模样,关上门却不准她们靠近一步。除了喝茶听曲,竟一句话也不说。
听了半晌,温君言道:“够了。”
女子内室里,珠玉与琳琅乖顺地坐着,一个操琴,一个唱曲,涓滴不敢有超越之举。
男人却无情地挣开她,他急不成耐地问那两名大汉:“如何样?你们看值几个钱?”
两民气有腹诽,面上倒是半点也不敢透露的。
“爹,您就省省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附庸甚么风雅。和顺乡谁不沉浸,男儿本质,承认了又没甚么,偏要搬上甚么风雅的名头,平白污了风雅这词。”温君言闲闲道,“另有你这女人,我跟我爹说话,你插甚么嘴?”
祠堂。先人的牌位摆在案上,寂静厉穆,温君言的脸上并未闪现出多少恭敬。
温君言神采冷下:“我娘早就死了。”
场面一下子温馨下来。妇人不敢说话,温老爷也哑口无言。他瞪着眸子子,嘴唇翕动着,眼中再也没有刚才那般理直气壮。
如果每次出错,都要被请到这里跪上一跪,地久天长,对这些灵牌也就没有多少畏敬了。一小我在深夜跪在冰冷的祠堂里,无聊至极时,他乃至还会和这些牌位说话,语气中不乏调侃之意。
两名大汉对视一眼,此中一名道:“是个好货品。”
温府。
何况,他母亲的牌位,不在这里。
真君子或伪君子,老是不屑来这里帮衬的。胭脂楼眼看就要关门大吉,却迎来了温小郎君这尊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