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允公道公开,朱祐樘天然允。
“爱卿不必再说,此事当初我们已经查明本相。何况,依朕看来,她公然是对李家的事一无所知。”朱祐樘顿了顿,面色一沉,话锋一转,“若她到时还要杀朕,那就当朕看错了人,还望马骢替我脱手,绝而后患。”
朱祐樘始料未及,李慕儿无言以对。
“大人安知下官不是百里挑一?”李慕儿实在忍不住了,她几步走到殿前,对刘吉行了个大礼。
“司礼监做事天然万无一失,”刘吉说道,“只是要奉侍御前,与那等尚宫分歧,这学问才情,当是百里挑一才好。”
朱祐樘命少傅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刘吉等十三名大臣,为殿试读卷官。
马文升、何乔新顺势步出,说道:“臣附议!”
“皇上贤明!”马骢同意得很。
“皇上,如果当年的密报失实,如果她身上真的背负着李家的……”
“如此甚好。”刘吉等人昂首顺从。
马府。
马文升、何乔新之流,一贯不屑与刘吉同伍,现在却可贵的和他定见相投,有机警的官员,立顿时前拥戴。
“臣谢皇上不见怪,可臣实在不能放心皇大将她安设身边,如果她……”
萧敬果然还算是个好人!
马骢便也跟着跪下。他额上的伤口倒是不大,现在血已止住,只是干枯的血迹显得更加高耸。
马文升回府后当即遣人去锦衣卫镇抚司衙门找来了马骢。
两人起家,马文升不解道:“皇上此话怎讲?”
父子俩从速出外相迎。
朱祐樘你是猪吗?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许她跟来!大殿之上,百官面前,如果教他们戳穿她的身份,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马文升刚想答话,门娘仆人前来禀告,说皇上驾到。
“父亲见到她了?”马骢的额上流下了殷虹的鲜血。
想必天子这厮已经帮她摆平了。
李慕儿惊得出了一身盗汗。
就在朱祐樘筹算驳斥时,一贯话少的萧敬走了出来。他向大臣们行了个礼,转向朱祐樘自责道:“皇上,是老臣的忽视。沈氏为浙江选送秀女,经司礼监复考核验选入宫掖,并无发明任何不当。老臣觉得此事乃内宫礼节,故未曾布告于朝堂。现在让大人们提出疑义,是老臣失责。”
“众卿可另有贰言?”
只见朱祐樘一身便服,行色仓促,只带了萧敬一人而来。
朱祐樘亦没有推测!
“说!是你助她混进皇宫的吗?如果皇上有甚么三长两短,我马文升赤胆忠心,只能以死赔罪!”马文升冲动道。他自问平生为官忠正,三年前为着这儿子,已违背圣喻,本日亦是为他犯下了欺君之罪。
“马卿快请起,”朱祐樘亲手相扶,“朕当感激马卿。”
“好。马尚书,你儿虽豪情用事,倒是个识大理,明大义之辈。有他庇护朕,马尚书可放心了。”朱祐樘拍拍马骢的肩头,非常对劲。看了看他的伤口,又转头对马文升说道,“朕另有个处所要去,马尚书莫要再指责马骢了。”
“父亲多虑了。”马骢自知理亏,跪下道,“儿子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她不会的。”朱祐樘打断他,“朕信她。她只是不体味她父亲为官做人之品格,朕已叫她亲身调查,等她明白了,朕便放她出宫,今后两清。”
这十三名大臣中,不但有兵部尚书马文升,另有一名李慕儿的熟人:刑部尚书何乔新。
李慕儿记录完朱祐樘所出试题,悄悄望了他一眼,朱祐樘仿若先知,对着她浅笑点了点头,她这才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