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后门口睡过了夜。
酒菜之上,钱福借着酒意,提出要见一见那位名扬千里的新夫人。
但是,我晓得娘子的遗憾。你最大的遗憾,定是同莹中妹子一样,顾虑银耳的去处。
那是他们统统人都心疼着的银耳啊!
“咳咳……”春日的杨柳絮,即便到了夜里,还是无孔不上天在空中飞扬着,惹得人鼻下又泛痒。微小的烛光时不时摇摆出都雅的形状,倒映出案旁一其中年男人的身影。他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有股说不出的儒雅气质。
这一见,钱福手中的酒杯,差点打翻。
“银耳……”
只好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另娶娘子,答以报恩。
盐商一听他那羡慕的语气,感觉面上有光,便令那斗室出来一见。
直到晨光将近时,门终究被悄悄翻开,有个娇小的身影窜了出来,灵巧地坐在了他的身边。只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钱福红了眼眶。
何况,这青岩镇山好水好,为夫实在是舍不得分开了。
临出门时,钱福醉眼昏黄,看到的只要银耳低垂的眼眸。
而对方黑眸流转着亮丽的光芒,大着胆量扫视了一番在场世人,那眼神中的自傲、气质,叫人冷傲。
黄土之下,不过一碑一棺相隔,存亡迟早,相逢之日,想来不远矣……
到了扬州,四周探听,才晓得这位斑斓才子已经从良,嫁给了一个盐商。钱福又去拜访盐商,盐商早有耳闻状元郎钱福的才名,非常看重,立即设席接待。
好不轻易压下翻滚的情感,钱福憋着气咳了咳,才凝着她问道:“银耳,你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