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的,我烧了灵,搬在五姐那边楼上住两日,等你盖好了新房搬移不迟。”瓶儿说道。她见西门庆没言语,又持续说:“你好歹到家和五姐说说,如何?我还等你的话。这三月初十是他的百日,我好念佛烧灵。”
“大姐不肯?不过,她也说的是。你又买了他的房,又娶他的老婆,当初又订交了一世,这是怎回事呢?叫人瞧不起。”
玳安慌镇静张走到房门帘前,不敢出来,说道:“姐姐,姐夫都搬来了。还带来很多箱笼到家。大娘使我来请爹,快去商讨事哩。”
“你妇人家晓得些甚么!”西门庆说道,“坏就坏在亲家上,女儿、半子两个业障又搬来咱家住着,这是一。平素街坊邻舍,恼咱的极多,常言机儿不快梭儿快,打着羊驹驴战。倘有小人指戳,拔树寻根,你我身家性命不保。”
西门庆说道:“你休烦恼。前些日子我把你这些话儿到家对房下和潘五姐也说过了,比及与你把房盖完,当时你孝服已满,娶你过门不迟。”
“花三往乡里去了,花四在家里害眼,都没人来。只要花大师两口儿来,吃了一日斋饭,花大先回家,留下他老婆。厥后,他老婆要家去。二娘叫她到房里,与了她十两银子、两套衣服,那老婆还与二娘叩首感激。”
西门庆径直走到月娘房里来。月娘正在梳头。西门庆坐于一旁,把瓶儿要嫁的事,重新至尾说了一遍。
西门庆问道:“本日花大两口儿没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