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又进了书房,书童双手递茶。西门庆接过来,对他努了努嘴。书童知意把门关上。西门庆放下茶,把他搂进杯中,捧着他的脸儿亲嘴。又问道:“我儿,有人欺负你不?”
弓足与瓶儿匀了脸,同潘姥姥今后边来,陪大妗子吃酒。吃到日落时分,把姥姥和大妗子用轿送走。世人立在门首,孟玉楼说道:“大姐姐,本日他爹不在,我们往对门乔大户家瞧瞧屋子去。”
走到门口的弓足接过话来讲道:“我拜你?你还没修福来哩。主子不大胆,甚么人大胆?”
瓶儿见弓足出去,赶紧起家,上前笑着迎进房里来,说道:“姐姐来家早,请坐,吃盅酒儿。”教迎春从速给五娘拿座儿。
弓足听了,说道:“泼丢泼养?恨不得成日金子儿裹着他哩!前日拿整绫缎尺头裁衣裳与他穿,你家就是王十万,也使得的?”
经济走到铺子里,发明钥匙不见了,一起寻来,又回到瓶儿房里。钥匙早被迎春拾着,弓足取过收了。见经济返来问钥匙,世人装着不知,只要瓶儿忍不住笑了。弓足硬要陈经济再喝几杯,唱几支曲儿听听。经济无可何如,只得唱了两支。弓足还不对劲,陈经济因前边铺子等钥匙用,急得发跳。瓶儿和潘姥姥劝弓足罢了,弓足又要经济喝了一杯酒,唱了两支曲子,才把钥匙还给了他。小伙子拿了钥匙仓猝跑了。
安然儿见西门庆和书童进了书房又关上了门,就知是干那谋生,忙不迭地走来弓足房中陈述。弓足便使春梅去请西门庆来发言。春梅明白弓足的意义,轻足快步朝书房走来。
过了一日,西门庆从内里返来,把马托付安然儿,叮咛道:“但有人来,只说我还没返来。”然后,进到厅上,书童接过衣裳,奉告了这两日的情面来往。说是吴大舅儿子娶了乔大户娘子的侄女儿做媳妇,送了六个帖儿来,明日请众娘们吃三日。西门庆拿了帖儿去后边对月娘说了,要她们都去。
弓足忙说道:“李大姐整治些菜,请俺娘坐坐。陈姐夫寻衣服,叫他出去吃一杯。他赶着去前边了。姐姐,你请坐,好甜酒儿,吃一杯。”
弓足说道:“不消了,本日我偏了杯,反复吃了双席儿。不坐了。”说着,扬长抽身而去。
“吃了好半天,吃得一脸通红才出来。”
西门庆听了心中大怒:“我若不把主子腿卸下来算他有本领!”说着,让书童伸手进本身的裤裆中。玩弄一阵,教书童转过身去脱下裤子。
月娘不敢再往上去,世人扶她下来,唬得脸蜡渣儿黄了。回到家中,月娘只觉肚中疼痛。使小厮叫了刘婆子来看。本来月娘已经有身五个月。怕出事。
“但说无妨。”
刘婆子因而给了两服大黑丸子药,教月娘用艾酒吃了。半夜,胎儿掉了下来,在马桶内。点灯拨看,还是个男胎,已成形了。这天早晨,西门庆返来得迟,在玉楼房中歇宿,不知此事。次日,玉楼到上房问月娘,月娘实说了,并不让玉楼说给西门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