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搭腔:“你家大丈母说的,当初你爹为她打个银人儿也还多,定要一百两,少一涓滴也不成。”
小玉对王婆说道:“俺奶奶气头上便是这等说,到时不会少雇一顶轿儿。不然,街坊人家见了,抛头露面,吃人笑话。”
经济道:“请借里边说话。”
王婆不太情愿今后还把钱交来,说道:“你白叟家奇怪这钱?只要把祸害离了门就是了。”看看月娘,见月娘没有窜改主张的意义,接着说:“我晓得了。本日好日,就出去吧。又一件,她当初有个箱笼儿,有顶轿儿来,也少不得与她顶轿儿坐了去。”
杀俏嫂武松报仇祭大郎
陈经济探听得弓足出来,还在王婆家待聘,提了两吊铜钱,戴着眼纱,走到王婆家来,对着王婆深深地唱个喏。
陈经济得知,带了银子去看春梅,薛嫂见钱眼开,让他们二人厮会。这事被月娘晓得,催薛嫂从速把春梅卖了。厥后,五十两银子卖给周守备为妾,薛嫂只给了月娘十三两,又要回五钱赏钱。
“贼淫妇,我只道她千年万岁在他家,如何本日就出来!好个狼家子淫妇!报应也!亏我替她作成这么好的人家。”
经济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笑道:“我不要安胎,只用坠胎药。”
弓足听言,睁着眼,半日说不出话来,珠泪顺着香腮流下。
陈经济当即包了三钱银子,径到胡太医家叫问。胡太医相见,认得是西门大官人半子,让坐,问道:“一贯稀面。动问到舍,有何见教?”
胡太医说道:“我家医道,风雅脉,妇人科、小儿科、外科、外科、加减十三方、寿域神方、海上方、诸般杂症方,无不晓得,又专治妇人胎前产后。不知问哪科哪方?”
月娘道:“我不是叮咛过了,教小厮同出去取。如何又单个进孀妇房来?没廉耻的东西!”
临出门,小玉送弓足,与弓足两根金头簪儿。肩舆已在大门首等待,王婆雇了人把箱笼桌子先抬回家去了。玉楼和小玉一向送弓足上了轿才回身。
经济分辩道:“铺子里有人等着要衣裳。”
经济笑着向腰里解下两吊铜钱来,放在面前,说:“这两吊钱权作王奶奶一茶之费,让我且见一面,他日重谢你白叟家。”
经济说道:“我的姐姐,我为你剐皮割肉,你为我受气耽羞,怎不来看你?昨日到薛嫂家,已知春梅卖到守备府里去了。又探听得你出了他家门,在王奶奶这边聘嫁,就赶来见你一面和你计议。咱两个恩典难舍,拆散不开,如之何如?我现在要把她家女儿休了,问她要回我家先前存放的金银箱笼。她若不与我,我去东京万寿门一本一状告下来,当时她便双手偿还我还是迟了。我公开里化名托姓,一顶肩舆娶你到家去,咱俩永久团聚。做上个伉俪,有何不成!”
写完,又包了一个金戒指儿,封得伏贴,交与薛嫂,又给了她五钱银子。
经济见这虔婆口硬不收钱,向头上拔下一对金头银脚簪儿,重五钱,又杀鸡扯腿似地跪在地上:“王奶奶,你且收了,容日再补一两银子来与你,且让我见她一面儿,说几句话儿。”
看罢,支出袖中,教春梅陪薛嫂吃酒,本身进入房中,半晌拿了一方白绫帕,上写一词:
弓足正坐在炕边纳鞋,见经济出去,放下鞋扇,会在一处,好不抱怨:“你好人儿!弄得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上梢,没下梢,出丑惹人嫌。你就影儿不见,不来看我一看,我娘儿们好好儿的,拆开得你东我西,皆因是为谁?”说着,扯住经济,只顾抽泣。王婆不让她哭,怕有人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