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在灵前一手揪起弓足,一手浇奠了酒。把纸钱点着:“哥哥,你阴魂不远,本日武二与你报仇雪耻。”
武松闻声她叫,向前一刀,割下头来,尸首两分。
王婆说道:“兔儿沿山跑,还来归旧窝。嫁了小叔,还吃旧锅里粥去了。”
王婆见他酒吃得恶,内心跳得慌,声音发着抖说道:“武二哥,老身酒够了,放我去,你两口儿安闲吃盏儿吧。”
武松喝道:“老猪狗,我都知了,你赖哪个?你教西门庆那厮发我放逐去,本日我怎生又回家了,西门庆那厮却在那里?你不从实说来,先剐了这个淫妇,后杀你这老猪狗!”提起刀来,在弓足脸上撇了两撇。
经济慌了,一手扯进王婆,双膝跪下:“我的奶奶,求你别呼喊了。我依了奶奶的一百两。怎奈我父亲在东京,我明日起家往东京取银子去。”
王婆见武松如此杀弓足,大呼:“杀人了!”
王婆怕有事,说道:“武二哥,我去吧,家里没人。”
迎儿说道:“叔叔,我也惊骇。”
武松把刀“卡喳”一声插在桌上,左手揪住弓足云髻,右手劈胸抓住,把桌子一脚踢翻,碟儿盏儿落地粉碎。弓足被武松悄悄提将过来,拖出外间灵桌前。
王婆还真不信武松有这么多的银子,明日便可兑来。
弓足只觉面前寒光闪闪,仓猝叫道:“叔叔且饶放我起来,等我说便了。”
王婆看着白晃晃一桌雪花银子,口中不言,心内暗想:虽说是前番承诺了陈经济,他上东京去取,还不知几时到来。仰着合着,我见钟不打,却打铸钟?又见五两谢银。赶紧收了,拜了又拜,说道:“还是武二哥晓礼,做事利索,知人甘苦。”
弓足魂不附体,从实招说。从收帘子叉竿打了西门庆起,做衣裳跑堂通奸,武大捉奸踢悲伤窝,王婆教唆下毒烧化,直到娶进西门庆家中,一五一十,重新至尾,说了一遍。王婆闻声,悄悄叫苦。
武松听了,旧仇在心。次日,出门来到王婆门首。正巧,弓足见王婆打发走了守备府的人,内心闷得慌,出房门站帘下散心,见是武松来了,心中“咚咚’直跳,唬得赶紧闪入里间去。
王婆听言,不敢信赖:“她人是在我这里,却不知嫁人不嫁人。”
王婆听了,喜好得乐眯了眼:“还是俺武二哥知礼,这几年江湖上见的事多,真是条豪杰!”
“我闻人说,西门庆已是死了,我嫂子出来,在你白叟家这里居住。敢烦妈妈对嫂子说,她若不嫁人便罢,如果嫁人,现在迎儿也大了,娶得嫂子家去,把守迎儿,迟早招个半子,一家一计过日子,庶不教人笑话。”
王婆见头势不好,便去奔前门,前门上了拴。武松一步又上去揪翻在地,解下腰间缠带,捆停止脚,脱身不得。
春梅见守备把此事丢了两日,便哭哭啼啼饭也不吃。守备见了,只得又差了大管家周忠同张、李二人带着九十两银子去与王婆家。王婆见了,越发作乔了:“九十两?前日就要让张二老爹家抬人去了。”
武松坐下,喝了茶,说道:“我有一桩事儿和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