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把弓足的心肝五脏用刀插在楼后房檐下。见约有初更时分,把迎儿倒扣在屋里。
“有甚么事,武二哥尽管说。”
武松翻开帘子,问道:“王妈妈在家?”
王婆终是贪陈经济那口食,由他们骂,只是不言语。
武松深深唱喏:“遇赦回家,昨日才到。一贯多累妈妈看家,他日相谢。”
张、李二人回到守备府,陈述守备,添了五两,二人拿着银子去和王婆说。
不料,周忠三人刚分开王婆家,武松便来到王婆家门首。
武松说道:“妈妈请进房里吃酒。”说完,教迎儿拿菜蔬摆在桌上,又烫上酒来,请弓足与王婆吃。本身也不谦让,把酒斟上,连续吃了四五碗。
王婆见头势不好,便去奔前门,前门上了拴。武松一步又上去揪翻在地,解下腰间缠带,捆停止脚,脱身不得。
武松到了王婆房内,只见点着灯,一小我也没有。因而翻开王婆箱笼,找出还剩下的八十五两银子,又有些钗环金饰,全都包裹了,提了刀,越后墙,赶五更挨出城门,投十字坡张青佳耦那边躲住,做了梵衲,上了梁山。
王婆听了,喜好得乐眯了眼:“还是俺武二哥知礼,这几年江湖上见的事多,真是条豪杰!”
“西门大官人当初为她使了很多,就打这么个银人儿也够了。”
周忠恼了:“三只脚蟾没处寻,两脚老婆愁那里寻不出来!你这老淫妇连人也不识。你说那张二官府怎的?俺府里老爷管不着你?不是新娶的小夫人再三在老爷跟前说念,要娶这妇人,俺们会来这儿拿银子给你这个老淫妇!”
武松丢下酒碗:“妈妈,休得胡说!我武二有句话问你!”说着,“嗖”地一声响,在衣底下掣出一把二尺长刃薄背厚的扎刀来,一手笼着刀把,一手按住胸前掩心,双眼圆睁,钢须倒竖:“婆子休得吃惊!自古冤有头,债有主,休推睡里梦里,我哥哥性命都在你身上!”
不想王潮闻声王婆喊叫,就知武松行凶,推前门不开,叫后门也不该,仓猝去街上叫保甲。两边邻里都知武松凶暴,听知有事,谁敢向前,何况都晓得这是在为他哥哥报仇,更没人去管这事。
弓足听了,走到屋里,浓浓地点了盏瓜仁泡茶,双手递与武松吃了。
王婆这才缓过气来,笑嘻嘻道:“哟,武二哥,看你比旧时保养,胡子楂儿也有了,且是好身量,在外边又学得这般知礼。”说着,让坐,点茶。
这日,薛嫂来,把弓足出来在王婆家聘嫁一事说了。春梅晚夕哭哭啼啼对守备说:“俺娘儿两个,在一处厮守了这几年,她大气儿未曾呵着我,把我当亲女儿普通看承。自从拆散开了,不想本日她也出来了。你若肯娶将她来,俺娘儿们还在一处过好日子。”又把弓足的模样、本领说了:“诸家词曲都会,又会弹琵琶,聪明姣美,百伶百俐。属龙的,今才三十二岁。她若来,奴甘心做第三的也罢。”
武松又说道:“万望妈妈成全,武松定当重谢。”
武松问道:“如何要这很多?”
王婆见武松如此杀弓足,大呼:“杀人了!”
弓足还要嘴硬:“叔叔如何冷锅中豆儿炮,好没事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么事!”
王婆道:“媒人钱要不要便罢了,一百两银子少不得一分。”
武松左手一提,提起弓足,再一扯,把她衣裳扯剥下来,又一推,推跪在灵桌前:“淫妇快说!”
经济慌了,一手扯进王婆,双膝跪下:“我的奶奶,求你别呼喊了。我依了奶奶的一百两。怎奈我父亲在东京,我明日起家往东京取银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