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又说道:“万望妈妈成全,武松定当重谢。”
应伯爵把潘弓足聘嫁一事说与张二官听,张二官多次听应伯爵讲弓足才情表面,便使家人拿银子去王婆家相看。王婆见每天有人登门,便咬住一百两不松口。来人还到八十两,王婆只是不松一丝缝儿。张二官想问问春鸿弓足品德,若好,就拿一百两去接人。当传闻弓足在野生半子被大娘子打收回来,仓猝止住家人休去王婆家了。他对应伯爵说:“我家现放着十五岁未出幼的儿子,上学攻书,要如许的妇人来家做甚么?”又听李娇儿说,弓足当年用毒药毒死武大,到了西门庆家,又把第六个娘子娘儿俩生生害杀,更不敢再提弓足二字了。
武松闻声她叫,向前一刀,割下头来,尸首两分。
春梅见守备把此事丢了两日,便哭哭啼啼饭也不吃。守备见了,只得又差了大管家周忠同张、李二人带着九十两银子去与王婆家。王婆见了,越发作乔了:“九十两?前日就要让张二老爹家抬人去了。”
应伯爵是从小厮春鸿口里得知弓足在王婆家聘嫁一事的。那日在街上撞见春鸿,春鸿克日见家中各处买卖都收了,琴童儿、画童儿也走了,也故意另寻主儿。春鸿见应伯爵问西门庆家的事儿,便把弓足与陈经济的事儿说出,掉队要应二爹帮手找个主儿。应伯爵先前也听到一些有关弓足与经济活动,不敢信赖,本日方知不假,感慨不已。当下承诺把春鸿保举给张二官。春鸿感激不尽。
张、李二人只得又拿回银子来禀守备。守备便冷酷了两日。
月娘见了拜帖,又知张二官补了提刑所掌刑之职,不好不与他,银子也不收,把春鸿的箱子交给了来人拿去。
弓足还要嘴硬:“叔叔如何冷锅中豆儿炮,好没事理。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干我甚么事!”
武松发配孟州牢城放逐,多亏小管营施恩看顾。次后施恩与蒋门神争夺欢愉林旅店,被蒋门神打伤,央武松着力,反打了蒋门神一顿。不料蒋门神妹子玉兰嫁与张都监为妾,骗了武松去,假捏贼情,将武松鞭挞,转发安平寨放逐。武松走到飞云浦,杀了两个公人,复回身杀了张都监和蒋门神两家长幼,逃躲在施恩家中。施恩写了一封书,皮箱内封了一百两银子,教武松去安平寨交与知寨刘高,请他多加看顾。谁知在半途闻声太子立东宫,大赦天下,武松遇赦回家,到清河县下了文书,还是在县衙当差,还做都头。来到哥哥的家中,找到邻居,接回迎儿。迎儿已长大,都十九岁了。有人奉告他:“西门庆已死,你嫂子前日出来,领在王婆家,迟早等着嫁人。”
弓足只觉面前寒光闪闪,仓猝叫道:“叔叔且饶放我起来,等我说便了。”
周忠说道:“爷就添了一百两,王婆子还要五两媒人钱。且丢她两日。她若再作乔,拿到府中,拶她一顿拶子,她才怕。”因而,商定过两日再去王婆家抬人。
弓足见头势不好,张口大呼,还未出声,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入口里,叫不出来了。武松把她掀翻在地,两只脚踏住她的两只胳膊。弓足冒死挣扎,把髻簪环都滚落在地。
周守备晓得潘弓足原是西门大官人的爱妾,不会动这个脑筋,但经不住春梅这么一说,动机转了,使部下亲随张胜、李安,封了两方手帕,二钱银子,往王婆家相看,公然好个超卓的妇人。
迎儿说道:“叔叔,我也惊骇。”
“我闻人说,西门庆已是死了,我嫂子出来,在你白叟家这里居住。敢烦妈妈对嫂子说,她若不嫁人便罢,如果嫁人,现在迎儿也大了,娶得嫂子家去,把守迎儿,迟早招个半子,一家一计过日子,庶不教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