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弓足为武大安排了早餐。武大挑着担儿出去了,弓足便把帘儿挂了,叮咛迎儿看家,从后门走到王婆这边来。王婆早已清算洁净,备下针线,安排了茶水。见弓足到来,如同驱逐新人普通,欢乐接人。先浓浓点了一盏胡桃松子泡茶与弓足吃了,然后取出三匹绸绢。弓充足好是非,裁得完整,缝将起来。王婆坐于一旁看着,不住声地喝采夸奖:“妙手腕,老身也活了六七十年,还真未曾见这般好针线!”
“乳母说那里话。有银子在此,只是请乳母筹办安排好了。”西门庆说着从茄袋里取出一块一两不足的银子,递与王婆。
“那也好。”王婆接过银子,对弓足说道:“有劳娘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我去去就来。”。
“这只要看缘分厚薄了。”西门庆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谁家?”王婆惊奇地问道,“怎的不请老身去说媒?”
盼郎弓足卜卦
二人云雨才罢,正欲各整衣衿,只听得一声唤:“好呀,你俩做的功德!”王婆推开房门出去了,大惊小怪,鼓掌打掌,说道:“你俩做得功德!我请你来做衣裳,未曾要你偷男人。你家武大若知此事,我脱得了干系?不可,我先去对武大说去。”王婆回身便去。
“不必发誓。只怕乳母撞见。”
弓足应道:“奴家虚度二十五岁,属龙的,正月初九日丑时生。”
王婆答道:“便是老身也要看娘子做糊口,又怕门首没人照顾。”
弓足来到王婆家,茶已点好。
“哪有此等美事福分?”西门庆望着弓足道。
王婆说道:“这是我间壁武大郎的娘子。”
“谁叫老娘?”王婆应道,“本来是西门大官人!来得恰好,请里屋看一看。”顺手把西门庆袖子一拖,拖进房来。“娘子,这个便是赐于老身衣料主官人。”
“拙夫是个无用之人,官人休要笑话。”
“无妨。乳母晓得。”西门庆抱住弓足双腿。当下两个就在王婆房里脱衣解带,共枕同欢。
王婆抬开端来一看,愣了一下,说道:“郓哥,你来这儿干吗?”
“这个何妨。既是许了乳母,务要与乳母做。乳母可先将历日拿去,拣个黄道谷旦,奴便脱手。”说着,弓足将历日递了畴昔。
王婆千恩万谢,下楼去了。
弓足想说甚么,开不了口。王婆临去,把门拽上,用绳索拴了,倒关二人在屋里。
王婆说道:“老身知得娘子洪饮海量,且请畅怀吃两盏儿。来,干了这杯。”
西门庆向前屈身唱喏施礼。弓足随即放下糊口,还了万福。
王婆拣好的递与弓足。
“除下拙妻,另有三四个身边人,只是没有一个似娘子这般中我情意的。”
西门庆接口说道:“武大郎好福分,招得这位娘子在屋里。”
闲话中,弓足问起西门庆的年纪。
西门庆又从茄袋内摸出几两散银子,都给了王婆。王婆欢畅地接过银子,看看西门庆,三分醉,七分醒。再睃那弓足,已是桃花两朵上腮来,比昔日更要动听非常。悄悄一笑,出门去买酒:“有劳娘子相待官人坐一坐,老身上街取瓶酒就来。”
王婆还要斟酒,拿起酒注子,晃了晃,说道:“恰好吃酒,却又没了。待老身再去买一瓶来。”
“便是两个字的。”
西门庆三分醉意观弓足,只见美人已是云鬓狼藉,酥胸微露,粉面上显出两朵红云,一双杏仁眼秋波闪闪,一会儿低头弄裙子儿,一会儿咬衫袖儿,咬得樱桃小口格格驳驳地响。西门庆一阵心燥血热,脱了身上绿纱褶子:“央烦娘子,替我搭在乳母护炕上。”弓足赶紧用手接了过来,搭放伏贴。西门庆又用心把袖子在桌上一拂,将一双箸拂落在地。箸儿落得巧,就躺在弓足的脚边。西门庆赶紧蹲下身去拾箸,只见弓足尖尖刚三寸恰半扠的一对小小弓足搁在箸边。西门庆那里另故意机去拾箸,看着这对饱满弓背的弓足,口水都流了下来,双手伸出,真想抱个满怀。手伸半中,仅用右手在那绣花鞋头上悄悄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