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面色惨淡,喃喃道:“错了!错了!一念之差,冤枉了和尚兄长,几乎错杀了好人!”他垂首半晌,俄然面色一凝。道:“既是如此,蓉儿,我们此次再见兄长,便向他叩首认罪。若他不肯原宥,我便将这条性命抵还给他罢!”
黄药师见女儿神采中有几分沉重,觉得她忧心金轮法王的武功,担忧华山论剑的胜负,便开言欣喜她道:“蓉儿尽管放宽解,那番僧功力固然了得,但靖儿与杨过也一定比他差了。而论到武功招式,番邦武学又怎及我中原武学广博高深。不管如何,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也不至于落到那番僧头上。”
九人循名誉去,只见一个身影自山壁脚长身而起,如同一块亘古顽石,化作了人形普通,此人身着灰色僧袍,身形高大,肩宽膀阔,头顶光亮――不是丁渔是谁!(未完待续。)
玄月九日,重阳节。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也道:“朋友宜解不宜结。郭大侠既然故意解开恩仇,老衲也愿尽微薄之力,一同安慰丁渔法师。”
洪七公等人总算明白了丁渔和郭靖黄蓉这段恩仇的来龙去脉,但此中的是非对错却让人无从判定。
郭靖黄蓉浑身一震,望向了洪七公。
黄蓉环顾一圈,这时郭芙、郭襄和郭破虏都已睡下,她将奉侍的仆人打收回去,屋中便只剩下方才接贴的八人。这八人都曾同存亡共磨难,她也不再坦白,道:“我担忧的不是那番僧,而是他最后提到的那人,丁渔……”
见金轮法王到来,老顽童笑道:“大和尚,这场论剑是你建议的,好歹也算半个仆人家,成果你最后一个到,但是有些失礼啊!”
被金轮法王这一番滋扰,那庆功宴也开不下去了。郭靖黄蓉向吕文德与一干武将们告罪一声,便与黄药师等人一同回到了自家宅邸。
杨过迟疑道:“郭伯伯,当年的景象小侄没有亲见。也没法判定。但十年前我与丁渔大师稀有面之缘。第一次在华山之巅,洪老前辈听闻他欲寻郭伯伯郭伯母报仇,还曾以大义晓谕,说现在蒙宋交兵,不成为了私仇而伤了国之干城。”
但是当他真的见不到丁渔身影时,心中又觉欣然若失,只觉此人不在,我便是败尽中原五绝,又有何颜面自称无敌?
他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听得一个声音道:“人终究到齐了吗,贫僧已经等得太久了。”
这是一个登高和饮茱萸酒的好日子,但是华山之巅的这群来客明显没有这份兴趣。一名身着红衣的高瘦藏僧踏上峰顶时,已有八人围坐成一圈,正低声地聊些甚么。
固然黄蓉先前没有提及他乘花船出海那一段旧事,但黄药师何其聪明,他晓得女儿自幼在桃花岛上长大,对大宋感情极淡薄,若不是觉得那和尚一番话将老父逼去寻死,她哪会管甚么卖国背宋之类的事情。以是这桩事情中,倒有他的因果在此中,是以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金轮法王环顾一圈,只见当日收到请柬的人俱已参加,唯独不见丁渔,心中百味夹陈:他苦心孤诣倡举此次华山论剑,实在就是为了引来丁渔。他本意是若丁渔不来,那他便以其他中原妙手作磨刀石,以战养战,先败了他们,养成无敌心性,再去寻丁渔倒霉。
PS: PS.感激酒藉伦同窗打赏。
她将当年丁渔与宋贼裘千仞交好,她和郭靖为了不使《九阴真经》和《武穆遗书》流入金人之手,不得已联手欧阳锋,暗中摸上铁掌峰,袭杀裘千丈、重创裘千仞,最后将丁渔打落山崖一事说了出来。
“当时洪老前辈和我寄父一场内力比拼。已是精疲力竭;而小侄我当时技艺寒微,两人加起来也不是丁渔大师一合之敌,可他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加一指于我二人,反而与七公发誓,在蒙古退兵前,毫不与郭伯伯一家难堪。以我看来,他为人光亮磊落,不会做那卖国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