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瑜续问:“那你可曾试过从高处跃入水中?”
马光宁怔了怔,随即将香囊解了下来。
李万庆苦笑一声,将信将疑。
马光宁看一眼灌三儿,说道:“没有我兄长授意,这奴婢决计不敢再脱手,几位放心。”
“不清楚,二哥从未与我提过。”
傅寻瑜等人苦笑着安慰他出了牢房,回到一墙之隔的库房内。路中衡与李万庆几次摸索,想从马光宁的口中套出牢房中二马扳谈的内容,但马光宁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提。傅寻瑜给路中衡和李万庆别离使个眼色,他二人方才尽量压下了迷惑,不再诘问。
门回声而开,伴着一阵穿堂冷风,浑身寒气的马光宁入内掩门,讶道:“你晓得是我?”
这时候,马光宁又敛声不语了,配房内顿时堕入寂静,唯有房外草丛石堆中的虫鸣微响。过了好一会儿,他始才接着道:“不瞒先生,我二哥他跟我说了个大奥妙,与、与我大哥之死有关......”
傅寻瑜暗自点头,低声与路中衡说了几句。路中衡招过三名牢子,叮咛道:“将灌三儿带去别处看押。”又道,“敏捷去叫牛大夫来此。”
傅寻瑜赶快将他扶住,劝道:“何必行此大礼,折煞鄙人!”但是后续揣测有顷,肃声问道,“你二哥害了你大哥,你就当真能容下他?”
灌三儿沉默垂泪,不发一语,李万庆上前将马光宁拉住,道:“人没事,马统领息怒。”
彷徨中的马光宁点头称是,傅寻瑜心潮涌动,目光不经意间掠到了马光宁胸前挂着的小香囊,随口问一句:“你这香囊是甚么?”他重视到马光宁不管身着甲胄还是常服,这个丝线绣成的香囊都必挂胸前,即便偶然高耸非常。
与马光宁告别后,路上李万庆忍不住问傅寻瑜道:“老傅,事出变态,明显我们不在那会儿,马家兄弟间有些猫腻,如何不将他问出来?”
马光宁听罢,垂泪很久,乃道:“我就两个哥哥,现在已经没了大哥,所想无关其他,只是留下二哥便好。至于以后老死不相来往也好,各寻来路也罢,全偶然义细想。”转而又道,“先生,我无别人可求,只能求你了。”
马光宁边抹泪边道:“我当时肝火攻心,怒他害了大哥,也怒他瞒我这么多年,当时真盼他立即死了才好。只是等出了石门,还是忍不下心来......他若死了,我......”
马光宁轻叹数声,将右掌按在桌面上,思忖很久,方道:“傅先生既然猜获得我来,必也猜到了我想说甚么。”说着,抬开端面带忧愁道,“先生晓得,我不顾存亡来到范河城,只为了救我兄长一命。但直到本日我才发明,关键我二哥性命的,不在你赵营,而在......而在我二哥本身。”
马光宁惨痛道:“不错。约莫一个月后,我大哥便暴毙而亡。我大哥死前猜忌心甚重,除了我与二哥及嫂子吕氏,无人能近其身三步内。当时仵作验看过,只说是中风而亡,旁人自无多疑。我也信了这话很多年,没成想,缧绁中,二哥亲口承认,当时是他下的毒,乃充足砒‘霜,毒死五头牛都不成题目。”话到其间,哭声更切。
傅寻瑜感喟道:“我看,再过不久,你大哥便死了。”
傅寻瑜闻言,想起当时在密林中李万庆的言语,心头一动。
傅寻瑜嗟然道:“不想在你兄弟身上,另有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