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瑜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以,在缧绁内,你二哥将这些都说给了你,自发愧对你大哥,求断念切下,才让灌三儿把他扼死,好还了这笔帐,一了百了?”
这时候,马光宁又敛声不语了,配房内顿时堕入寂静,唯有房外草丛石堆中的虫鸣微响。过了好一会儿,他始才接着道:“不瞒先生,我二哥他跟我说了个大奥妙,与、与我大哥之死有关......”
傅寻瑜暗自点头,低声与路中衡说了几句。路中衡招过三名牢子,叮咛道:“将灌三儿带去别处看押。”又道,“敏捷去叫牛大夫来此。”
门回声而开,伴着一阵穿堂冷风,浑身寒气的马光宁入内掩门,讶道:“你晓得是我?”
灌三儿沉默垂泪,不发一语,李万庆上前将马光宁拉住,道:“人没事,马统领息怒。”
傅寻瑜赶快将他扶住,劝道:“何必行此大礼,折煞鄙人!”但是后续揣测有顷,肃声问道,“你二哥害了你大哥,你就当真能容下他?”
“只凭这般,你二哥就要杀了他?”傅寻瑜问道。
冷气道:“当年你可发觉到了甚么非常?”
“对了,我等表示越是沉稳,马光宁心无所依,就会更加不安,要紧事也难藏匿。他又是本性急之人,做事打动所到,从心所欲......”傅寻瑜说着露齿一笑,“彻夜是马光宁最难过的光阴,我猜就是彻夜,他就该憋不住了。”
李万庆抱起不省人事的马光春,悄悄放回卧榻上,傅寻瑜发起道:“我们先出去,让马将军好好静养,等牛大夫来了再行诊断。”
路中衡点头道:“即便如此,我等也要以防万一。这既是我缧绁中端方,也是对尊兄卖力。马统领了解则个。”说着以目表示,三个牢子当即上前,押着灌三儿拜别。那灌三儿虽莽勇无匹,可当下倒是耷拉着脑袋无半点抵挡,乖乖由牢子们牵去了。
马光宁轻咳一声,道:“天然能找到。”言下之意,两人各退一步,相互一问都不必答复,算是扯平。
马光宁边抹泪边道:“我当时肝火攻心,怒他害了大哥,也怒他瞒我这么多年,当时真盼他立即死了才好。只是等出了石门,还是忍不下心来......他若死了,我......”
傅寻瑜倒吸一口
傅寻瑜尽力压抑住本身震惊的表情,问一声:“你二哥?”李万庆曾说过关于“马守应暗害马光玉”的流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当时傅寻瑜虽未全信,但也持保存态度。谁想马光宁此一言更加石破天惊,马光春弑兄之举确是他千万想不到的。
李万庆游移一下,道:“你的意义是,对于马家兄弟,宜缓不宜急?”
傅寻瑜等人苦笑着安慰他出了牢房,回到一墙之隔的库房内。路中衡与李万庆几次摸索,想从马光宁的口中套出牢房中二马扳谈的内容,但马光宁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提。傅寻瑜给路中衡和李万庆别离使个眼色,他二人方才尽量压下了迷惑,不再诘问。
过未几时,大夫吃紧赶来。这大夫名唤牛寿通,在赵营中很有资格,从当年为郭如克拔出颈上箭,到厥后参与指认吴亮节求毒药等也经历了很多风雨。耐久的实际经历促使他生长为了一名极其纯熟的医师,尤擅外科。这在渴求人才的赵营是一项极其凸起的技术,是以他在营中的报酬也水涨船高。现在朝除了本身,他手底下还带着十多名各种大夫,为赵营后勤做了很多进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