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名:腹黑嫡女虐渣记别名:出清闺记
本来还是气候酷热的时节,这日晚间倒是风凉得紧,直叫正在用锄头挖着地的两个男人背后沁出盗汗来。身上的交领窄袖短衫裹着一件布背心都汗津津的,直叫那冷意钻入心底。
颜舜华见来了人,仍旧将袖中的石头隐下,一把挥开熊二的手,往前急行几步,离了熊二,不叫他再次抓住她。只闻声另一边的男人声音明朗,正气凛然:“本来倒是你这个地痞!前次还没长记性,再想蹲几年县大牢么!”
那单大身着一身红色粗布袍,头戴白巾帽,此时看着也算得慈眉善目。他走到颜舜华跟前站定,对着颜舜华唱了个肥诺道:“熊二是我们村庄里远近闻名的地痞恶棍,惯好欺负单独出行的女人蜜斯。出门在外,原就非常凶恶的。更兼现在奸臣当道,很多村民都吃不上饭做了打家劫舍的活动,小娘子如何敢单独出门?”
本来孙氏本名叫做颜舜华,是当朝礼部颜尚书的嫡长女。只因正月十六日夜里和继母、mm出行走百病时被拐走,才假托为孙艳娘。韦秀才韦德在请人葬颜舜华时,做活草率得紧,连棺木也未曾封得。加上棺盖亦轻,颜舜华闻声有人说话,自家在棺里只把盖子一推,便站将起来。
谁知他们将秀才娘子的棺木挖出后,颜舜华忽地就还魂站将起来呢?当时那带着帷帽的妇人胸口一块儿绿得通透的胡蝶坠子,现在想来便如鬼物普通。两人一行奔逃一行考虑,直感觉后怕,悔不该妄听路人之言,贪些小便宜。殊不知,天下那里会掉免费的馅儿饼?
昔日虽说只她一小我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研读母亲留下的册本,没甚人和她说话,倒比被拐出来的日子好了何止千万倍。当初她是尚书府的令媛,旁人再不喜,也不敢明着作贱她。现在却像是从云端落到污泥当中,任是谁都能踩上两脚。
两人喜得抓耳捞腮,殷勤问道:“这倒是如何说?”
话音将落,他拔腿飞也似地跑开。恐怕这个甚么单大哥找他的茬儿,又或是真怕被送进大牢去。颜舜华瞧着熊二跑开,没何如了的,只得回身对单大道:“多谢官人相救。若非官人,只怕奴本日要命丧此地了。”
熊二犹不自知,仍旧脱手动脚。
带着帷帽的妇人一手抚着胸口一块儿通透莹绿的胡蝶玉坠,点头嘲笑道:“竟不知两位官人堂堂七尺男儿,不如我一个妇人有识见。清楚是奉上门来的繁华不晓得拾取!”
这件事的原委须得从三日前提及。
那结实些的甩了甩过膝粗布短裤上的泥巴,自把锄头撂在一边,前去拿家伙物什取那定棺的楔子。他一行走一行说道:“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必不能白手归去的。当日那小娘子既说这韦秀才的浑家陪葬丰富,才下葬两日的人又变不得幽灵,何必白放过这个巧宗?我们若得了秀才娘子的陪葬金饰家伙,如何着也能去当铺换几两银子,能当得家中老婆孩子三四个月的口粮,也不至白饿着。”
单大点头,低头考虑了会子,对着颜舜华作揖道:“说句诚恳话小娘子莫怪。”待颜舜华说了句“有甚么话请仇人但说无妨”后,他复开口道:“令亲既是卖油为生,猜想此时必不在家的。小娘子如果一小我进城,只怕再遇熊二这等地痞,当时更有很多不便宜之处。我家虽不殷实倒也能遮风挡雨,有几口细粮给小娘子充饥。小娘子若不嫌弃,何不先至我家中暂歇,吃点细粮再烧点热汤洗漱一番?小娘子若信得过我,我愿先去城中探听令亲的住处,待刺探明白了,再带令亲前来接蜜斯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