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公主的脸上充满了奇特的金纹,像是凸出的血管,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这让她斑斓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并且,不止脸上,承平公主的脖子上、手上、乃至全数皮肤上都爬满了金色的图案,触目惊心。
夜深了,白姬还无踪迹。
一番通禀以后,元曜跟从两名侍女进了水榭。承平公主躺在一张大床、上,床的四周垂着鲛绡帘,随风飞舞。
白姬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剥好的菱角吃,“我明天再去找找吧。”
元曜在缥缈阁中踱来踱去,煎熬了整整一夜,流了一整夜的泪。一想到白姬如果不在了,他就感觉很哀痛。
“嗯。”小狐狸羞怯隧道,它迷惑地望向远处草丛中疯魔状的人,揉脸道,“那是哪位姐姐在跳舞,如何还在叫某的名字?嗷,竟然是元公子,他疯了么?!他跳舞跳得好丢脸!”
元曜从速把篮子藏入身后,道:“不准再吃了。等十三郎做好汤以后再吃。”
“喊魂?甚么喊魂?”元曜一头雾水。
“白姬,你这几天去那里了?”
元曜回到缥缈阁,缥缈阁中冷冷僻清,白姬还没返来,小狐狸仍然昏倒不醒。
“四周驰驱多累,问玄武就好了。玄武对长安城中统统非人的意向都了若指掌,问它也就能直接地晓得无忧树的下落了。”
承平公主伸手挠脖子上的金纹,仿佛很痒,“你去奉告祀人,本公主被恶鬼附身了。她就会来了。哈哈哈--”
“十三郎在那里丢了魂,轩之就要去那里喊呀。”
“是元曜。”元曜改正道。
一只火色的小狐狸沿着长廊走过来,在白姬身边坐下。
正在草丛中卖力地跳舞喊魂的小墨客永久也不会晓得,即便他不喊魂,胡十三郎在服下回魂丹三个时候后也会醒来。
“是你在说话吗?”元曜问蜗牛。
白姬坐在回廊中远远地望着,嘴角抽搐。
“小生去那里喊十三郎的魂?”
“丢了魂以后,即便吃下回魂丹,也必须喊魂,灵魂才会回归身材。”
元曜想像了一下,万籁俱寂的黑夜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来他的枕边唤醒他,给他传信,顿时盗汗湿襟,“不,不,还是蜗牛兄吧,小生感觉它挺好的。”
元曜孤傲地坐在长廊中啃毕罗,心中苦楚,泪流满面。
傍晚时分,落日西下。
“白姬?!你见过她吗?她现在在那里?”元曜仓猝问道。
“何出此言?”
见元曜赔罪,蜗牛消了气,道:“元公子客气了。话传到了,那俺就告别了。”
元曜想起了甚么,道:“对了,本日,承平公主请你去公主府走一趟,她说她被恶鬼附身了。”
元曜无语。
“下棋?你不是去刺探无忧树的下落了吗?”
白姬又摸了一个菱角吃,懒懒隧道,“不必了,他日有空了再看吧。”
元曜一听到十三郎,又堕泪:“十三郎还没醒,小生从承平府讨来了回魂丹,也给它吃下去了,可它还是昏倒不醒。这是如何回事?”
元曜非常担忧,又哀痛了一下午。
白姬一怔,闭目掐算了一番,笑了,“没事,不必理睬。”
落日西下,碧草萋萋,在胡十三郎吓掉灵魂的处所,元曜穿了一身白底绣牡丹的裙子,头梳倭堕髻,手里拿着两枝桃花做跳舞状盘桓,尖着嗓子喊魂:“十三郎,魂兮返来……十三郎,魂兮返来……”
“甚么话?”
“你刚吃了那么多毕罗,连小生的份也吃了,如何又饿了?”元曜活力隧道。
“如何喊?”元曜问道。